四匹马,五个人。
努亚仍是一马在前领路。
彻底沉默不语的贾米丽抱着风中挥矛骑在中间。
而赛内思让普洛克少女骑着狼嚎的坐骑,而自己拥着狼嚎在白龙马上。
并且将风中挥矛的铁矛,以及其坐骑形成的一幅可以卷叠起来却重量没有丝毫减少的肉画挂在马背上。
还好,白龙马的神俊可以承受得起这些重量。
“请问如何称呼你呢?”赛内思首先打破了寂静,朝同行的中尉问道。
“维罗妮卡……”旁侧的普洛克少女传过来的声音虚弱至极。
“哦……我叫赛内思”他自我介绍道,然而并没有等来少女的回应。
转头看去,少女已无力地倒伏在了马背上,即将滑落下来。
赛内思无声地叹了口气,将狼嚎稳固在白龙马上,心神指领着白龙马前行。
而自己来到狼嚎的坐骑上面,拥着这位自称维罗妮卡的普洛克少女前行。
……
因为需要照顾两位伤者的缘故,一行人回到霍兰驻地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努亚下马与门口的族人对着口号,木门缓缓打开。
无声的贾米丽随之骑马进入了大门内。
“阿马尔!”看守的族人,惊颤的声音脱口大叫而出,火把也跌落在了地上。
声音非常的大,瞬间传到了驻地内的众多房屋,随之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迪里奥率先而至,看到风中挥矛的惨像,双眼陡然凝住。
接下来是乌代?霍兰,驼着背赶到的森林中的孔隙,看到这一幕,瞬间似乎变得高大起来,气势凌人。
还未来得及询问,越来越多的族人出了房屋过来。
一位妇人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最为急忙地跑了出来。
“我的男人啊!”看到的那一刻,妇人瞬间失声痛哭出来。
“吃叶子,将孩子的眼睛捂住!”乌代严厉的声音立刻叫了出口。
妇人叫吃叶子,是以前燕八哥氏的族人,然而受到普洛克军队的屠杀,燕八哥氏早已四分五散。
妇人最早的称号早已忘记,她叫吃叶子,只是因为当风中挥矛救下她时,她已经饿到以树叶为食。
吃叶子痛哭流涕,却还是听令地将身后的孩子牢牢抱在了怀里。
小男孩很瘦,十分调皮好动,从小有个外号叫跳跳猴。
但却也是风中挥矛的心头爱,时常挂在嘴里念叨,让他自己以后堂堂正正争下一个正式的霍兰氏名字。
跳跳猴,不安又非常焦躁地在母亲的怀里挣脱着,并呜呜大喊。
然而妇人吃叶子哭嚎着,用更大的气力将小孩死死抱在怀里,不让他挣脱出来。
赛内思也随之领着两匹马走了进来,来到乌代面前,嘶哑着嗓子说道,“乌代,阿马尔是为了救我……都是我的错!”
乌代?霍兰看着少年疲倦凌乱的面容,也轻叹了口气,颤着声音却仍有条不紊地吩咐着,“都回屋去罢!”
“贾米丽去带好跳跳猴,吃叶子跟我们来!”
安稳了十数年,却陡然接连面临身边的族人突然离去的霍兰氏众族民,有一些沉默地停住不动,似乎勾起了一些经历过当年战乱的族人最不好的回忆。
“我的话,现在一点都不管用了吗!”乌代厉声提高了嗓音,严肃地扫视着面前的族人们。
众人这才缓慢散去,回到各自屋内。
一名族人将马匹牵引去马厩安置。
努亚背着狼嚎,赛内思抱起仍然沉睡的普洛克少女维罗妮卡,随着乌代一行人前往驻地中央圣树上的议事木屋。
也就是以前夫子为孩子们讲礼的那间屋子。
白日教学,晚上则可议族内大事。
赛内思将维罗妮卡安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想了想,换了一床较新的兽皮布被安置在上面。
才来到议事木屋。
赛内思看到等待他过来的众人。
沉默了些许,开始从遇见白龙马开始讲述,到偶遇维罗妮卡,当然隐去了赤裸相视的情节。
山林间遇到那个古怪癫狂男子,他尽量还原了他所看到的所有细节。
众人沉默了下来。
而妇人吃叶子,在风中挥矛阿马尔的残躯上,哭到不能自已。
片刻,便无力地昏厥了过去趴在阿马尔的身上。
赛内思没有将那副画此时拿出来,以免更加刺激到妇人。
“努亚,你先将吃叶子扶送回去。同时,去吩咐准备明日为阿马尔下葬的适应。”乌代在一旁打破沉默,低沉地嘱咐着努亚道。
看到努亚搀扶吃叶子走出木屋。
迪里奥叹了一口气,这才补充说道。
“这是托维斯蒂王国的米梅达卡画派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