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被说的趴在将军的肩头,头也不好意思抬起来。
几个少年也凑了过来,二哥儿致轩凑趣道:“唉,小六,昨日二哥哥给你带了不少边塞的小玩意,也没见你如此啊!二哥心里着实难受的紧啊!小六和二哥哥生分了。”说罢,还假装抹了抹泪。
小六纠结地看了看二哥哥,一脸纠结的样子“那不然,我把昨日祖母给我的桂花糕分你一半?那桂花糕可好吃了!我都没舍得吃完!”
“唉~小六,大哥哥也给你带了不少好玩的好吃的,怎不见你如此感谢大哥哥啊?大哥哥也想吃桂花糕啊!”老大致远在一边揶揄
“嗯……那要不大哥哥你吃我的那份好了,小六就不吃了。”说罢,还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除夕前一天,养在祖母那的大白终于生了,三只小奶猫一并排开,一只全黑,一只背黑,还有一只纯白,小六按着颜色给取了名,叫芝麻、酥饼和奶球,四哥儿吐槽这大白生着生着没墨了,还又被小六全变成吃食,当真呜呼哀哉,结果被她追着打了好久。
越是临近年关,这日子就过得越快,难得一家团聚,镇国公府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年初二一早,京城各家都往郊外寺庙烧香拜佛,一时间出城的马车络绎不绝,车一多,平常还觉得宽敞的路也显得窄了起来,不过李家哥几个一人一匹马,一边护着家中女眷的马车,一边在前面开路,倒是比往年快得多了。
“致远!”何太傅家的长孙在马车里正闲的无聊,一掀帘子,正好看见儿时玩伴。
“正则!”大哥儿同其他人交代一声,便驱着马朝何太傅家的马车过去:“听闻你年前随何伯父一起去了知州,什么时候回来的?”
“除夕那天回来的,没两天,我还想着明日去你家找你去呢。”
儿时伙伴相见,总是特别开心,何正则见致远的眼睛老是往里面瞟,心下了然,打趣道:“别看啦,这车里就我一人,兰欣和祖母在后面那辆马车里。”
见心思被戳穿,致远也不恼,笑着说:“我这次给你带了个好东西,你若是想要,明日来我家取。”
“什么好东西,说出来听听。”何正则坐直了身子,兴趣完全被勾了起来
致远一副神秘的模样:“尚明居士的赏春游图。”接着坐直了身子:“如何?这个是不是好东西?”
“哎呦,太好了!”何正则立马笑的都看不见眼睛了:“致远简直太知我心了。”
两人在一边说笑,剩下的几个兄弟都凑到一起:“看,大哥这就开始讨好未来的大舅哥了。”
京城郊外寺庙有好几家,霖云寺只能说香火一般,且因为寺庙外面有一小道不是很宽,马车无法过,所以下了车后还要步行一阵,但因求平安最为灵验,所以每年镇国公府都要在此拜一拜。何家子孙这两年入朝为官的,这几年常被调任地方任职,来回路途遥远难免会遇到些事情,前几年开始,也随着镇国公府一起拜霖云寺。
一群人下了马车,何家老太太和老国公夫人下了马车立马拉着手寒暄起来,虽有两家已通了气,可毕竟还是外男,不可太过亲近,何兰欣朝着致远那边微微见了个礼,便随着女眷一起走在了前面。
上了香,捐了香火钱,大家都去听主持的佛法,小六最小,耐不住性子,便偷偷溜出去,在庙里到处看。不知怎么,走到一间内殿,墙上的佛像各不相同,神情动作也是千姿百态,有的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有的朱唇微启,面带微笑;有的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有的金鸡独立,手舞钢鞭;有的眼睛半闭,手持经卷。
“小施主可看出什么?”
回头,一个穿着半旧僧衣的老者慈眉善目地看着她。是了尘大师,之前和母亲来时,见过他。
双手合十,拜了拜:“了尘大师好”
“嗯,乖。”
想到之前大师的问题,小六挠了挠头:“大师,为什么我觉得这些佛像虽然都不一样,可为什么又都一样呢?”
“人生百态,贪嗔愚痴,身在红尘,五尘六欲皆为本。”了尘大师看着小丫头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就走了。
“哎呦,我的六姑娘,您可让我好找。”绿篱直接抱起:“这马上就要开斋饭了,咱们吃完就要回家了。”
想到马上就能吃饭,小六立马把先前的都扔到脑后,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回去的路上倒是一路畅通,几个哥儿骑马累了的直接到马车里歇息,就剩下大哥儿二哥儿骑马跟在后面,小六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林氏见状,让曹妈妈拿个软垫垫着,防止被磕着,马车一路行驶,刚城门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贵人,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妹妹吧!”
“哪来的毛头小儿,也不看看这是哪家的马车,就敢拦?”
“求求你,求求您了,您行行好,救救我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