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不过如此了。
如今,他重镇北境,不管是因为要护住芷儿,还是重燃斗志,有复仇之心,这都是一件好事。
一个人,如果没了念想,那便不是活着了。”
叶淑妃静默一阵,长长叹息,“想来想去,当年最可怜的,还是”
舒德妃比了个嘘的手势,“这件事莫要再提。
这是陛下的心结,也是陛下的死穴。
他自己可以想,但外人最好不要提。”
说着,舒德妃站起身看向屋外,“陛下这两日的心情,怕是更加不好了。”
叶淑妃摇头,眼眶微红,“陛下心情不好,也不过这两日了。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听闻,最近那个许美人很是受宠呢。”
镇国公府。
镇国公阳奉意正与随从说着什么,管家齐保来禀,“公爷,武郎将求见。”
阳奉意眉毛一拧,不是太高兴。
随从劝道:“公爷,这武郎将武辰可是陛下身边的亲信之人,地位已经超过之前的简洪,公爷不好得罪。
况且,武郎将一向不结党,他这次来,恐怕是带着圣意。”
闻言,阳奉意一挥手,齐保立马出去将武辰请了进来。
武辰进门,大方一礼,“镇国公。”
阳奉意点头,“武郎将请坐。”
武辰坐下,有仆人奉了茶,待仆人退去,阳奉意问,“不知武郎将今日过来,可是因为陛下有何圣谕?”
武辰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道:“武某今日过来,非受陛下之意。
只不过,武某今日恰巧抓了两个贼子,竟是要对安阳侯家的二郎图谋不轨,我已经将他们交给赤乌卫处置了。”
阳奉意面色有些不自在,“原来如此。”
武辰看向阳奉意,“难道国公爷不想说些什么?”
阳奉意默然。
武辰收回目光,“或者,我将他们转交给火阳卫,他们应该也能说出些什么的。”
阳奉意脸色一变,“没错,是我授意,让他们绑了欧阳溪。
好让灵公主不能完婚,成为扶月城笑柄。
武郎将心思过人,尽可去向陛下汇报。
我为我儿报仇罢了。”
武辰笑了起来。
阳奉意面色不快,“你笑什么?”
“笑国公爷在寻晦气。”
武辰放下茶杯,“白家正愁着不能钻阳家的空子,国公爷却亲自奉送错漏,是生怕白家不能置阳家于死地吗?”
阳奉意脸色一怒,一拍桌面,粗声道:“武辰你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是陛下的亲信红人,我就怕你!”
“国公爷自然不必怕我。”武辰道:“甚至,连陛下也不怕了?”
“你”阳奉意虎了脸,“胡说八道!”
“既然如此,国公爷肆意破坏陛下爱女的婚事,难道认为陛下的容忍心,是没有底线的吗?”
武辰从怀中抽出一沓纸页置于桌上,“这些天,国公爷做了些什么,陛下一清二楚。
陛下之所以隐忍不发,就是希望能泄了国公爷的这口怒气,息事宁人。
但国公爷以为,陛下为何隐忍不发?”
武辰轻笑,“正正因为,陛下不想看到爱女灵公主的婚事受到破坏。
这段时间,城中谣传灵公主是鬼魅所化,擅于慑人心魄,迷人心智,还会妖术。
国公爷可知,陛下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怒,大加斥责了后宫。
若是欧阳溪此时再有事,不管是否为国公爷所为,只怕陛下都要将一腔怒火撒在国公爷的身上了。
再有白家,受了阳家这么大的压制,随时可能翻盘回击。
所以,在武某看来,国公爷若不趁机见好就收,无疑便是在自寻死路。”
阳奉意恼怒的脸色慢慢趋于平静。
“可我儿就这么枉死了吗?”阳奉意声音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