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熟门熟路地拐去了篮球场。
作为班长,夏北高一时的一半工作量就是去找那个惯常性逃课的人。
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天气逐渐转凉,昨天的大风仿佛就是一个预警,今早的气温骤降,本来昨天还可以穿着小裙子,今天就不得不换上厚一点的毛衣了。
夏北穿着薄薄的撞色几何印花针织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系的纯色外套,此时外面温度高了许多,便把小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慢悠悠地往篮球场走。
她要找的人此刻却躺在实验楼的天台,篮球扔在一边,从高处俯视着她,笑得温柔却不自知。
从篮球场跑到足球场又从足球场跑到排球场,跑遍了几乎半个学校的夏北不耐烦地扯了扯因为出汗有些黏腻的领子,觉得自己大汗淋漓的样子一点都不优雅,瞬间烦躁地想打人。
她默默在心里给盛烛衡记上一笔,打算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等到下课了就回教室。
找不到人,英语老师肯定要借题发挥,她才懒得看对方甩脸色。
毕竟班长带头顶撞老师说出去影响不好。
由此可见,这俩人性格挺相似的,一个是傲,一个是狂。
只不过一个傲的矜持,一个狂的无边。
就在她将要转身的一瞬间,似有所感地抬头往上方望去,那个躺在楼顶悠闲地朝她招手的,不是盛烛衡还能有谁?
夏北身形一顿,随即气势汹汹地踩着重重的步伐一个一个台阶地爬到了楼顶。
天台上,盛烛衡还是那副姿态,闲散地像是在什么度假圣地晒太阳。
“盛烛衡!”夏北往他前面一站,双手抱臂,眉头一皱,小脸紧绷。
“你倒是能跑!在这上面看我笑话是吧?”
盛烛衡含笑的眸子望向她,仿佛在说:“不然呢?”
“你天天抓我不累吗?”盛烛衡头枕着双手,像是单纯的好奇。
“累啊,所以你能不逃课吗?”
“我对那些叽叽歪歪的语言没兴趣,更不想看那老巫婆的脸。”如果是其他人,盛烛衡才懒得解释,不过看在今天这小姑娘愉悦了自己的份上,他不介意脾气好点,再好点。
“那语文课呢?不对!你什么课没逃过?!”
“像我这种人,文科没救了,理科太简单,老蔡他们上课讲的问题都是给你们这种普通学生听的,不适合我。”
夏北不爽地眯眼,咬牙切齿:“你说谁是普通学生?普通的年级第一,嗯?”
“……总之,如果我上课完全是在浪费时间,那我为什么要去上课?”
思考一下,夏北竟然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但是,抓逃课的你是我的责任,所以即便你说破了天,下次我还是会来找你!”
盛烛衡听到这句话,瞬间笑开了,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或者冷笑,而是真切的,愉悦的笑容。
温柔中带点沙哑的笑声顺着热浪被夏北收入耳中,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这人高兴的点也太奇怪了,薛定谔的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