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其事说完这话的蛮族首领,已飞身落足于村内,目光冷漠,瞟眼四周。
“什么?你说什么?”丁逐强则给身心巨震,转而一连问向于蛮族首领道:“你说阿岚大叔他亲眼所见?那他为什么都不出手相救呢?”
“哼!出手相救?”却只听得,跟在蛮族首领一道而来的那一蛮族青年,丁逐强顿有认出,正是那一扬言,要跟自己为了若水而决斗的虎奎蛮人,不屑哼声笑道:“这样一个破烂村子凭什么值得我们阿岚头领出手相救,嘿嘿,要是我遇上的话,没准还会趁机捞上一票呢!”
“你说什么?”
丁逐强顿给勃然大怒了。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直盯着这一幸灾乐祸的蛮族青年,而背后所负的荒魔神剑,更是在剑鞘内呜呜作响,蠢蠢欲动……
“阿奎!不可胡言。”
蛮族首领在呵斥的同时,更是将这不知死活,出言冒犯的孙子护在身后。
“喂!真搞不懂你,这么悲伤愤怒做什么?难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乡吗?”
而当这时,闭月正好也极不情愿的飞身而来,不免一声喊问。
“这里就算不是我的故乡,但也跟我的故乡差不多。难道你们这些人就真这么铁石心肠,一点儿最起码做人的慈悲心都没有吗?”
丁逐强真的给深恨痛绝了,对这些人的麻木不仁,冷血漠然,而大感心寒心塞……
闭月大感气愤回道:“那你想要我们怎么做呢!难道还要我们去替这些早已死去的村民报仇吗?”
“你……”被这样一声质问抢白,丁逐强直气得说不出话来辩驳,只得转而一问仍将自己搂抱着的若水:“你说这避无可避是怎么回事?”
“你想啊!要是这前来授命抓捕我俩的骑兵让我们给脱逃了,回去一定没法交差,所以也就只好……只好把这村给屠了,制造假象,回报说迟了一步,被蛮族的人抢先虏了去。这样一来,就算真追查下来,也就死无对证啦!”
若水果真要比这大智若愚的丁逐强要聪明伶俐得多,更或者说,早已料到,只要自己跟丁逐强一旦走脱,这村子将会在所难免面临被屠……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自责了。真要怪的话,就怪那些贪图富贵,去城里通风报信的村民,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这样呢!”
在若水接着说完,已将丁逐强给松了开,亭亭玉立在其身畔。
丁逐强转念一想,点了点头,颇感伤感无奈道:“若水,你说得对。只是我……只是我觉得这些村民死得太无辜了。”
“那只因为你心地太善良了。”若水则淡淡的回应着,转而将目光望向仍旧站立在山头,并未下来的哥哥嫂嫂,便即离去道:“走吧!这里已经不适合待了。”
丁逐强却是无动于衷,呆呆愣愣伫立着,目光流转,再一看向,在这余晖笼罩下,暮气沉沉,残破荒村……
“孩子,我听阿岚说,你的家乡同样正遭受着侵略是吗?”
待得若水一走远,蛮族首领步履蹒跚来到丁逐强面前,一拍其肩膀,低声垂问着。
“啊!这……”
丁逐强立时一惊,隐有猜想……
蛮族首领不可捉摸意味深长一笑了,再一轻轻一拍丁逐强肩膀,便即而去道:“走吧!这地方已经没办法再借宿了。”
这听在丁逐强此刻的心里,无异于在刚刚愈合的伤口上再洒了一把盐,真可谓是痛不可言……
忽抬头,丁逐强只望见闭月正出神的盯着自己看,一双澄清的眸子充满了好奇。
若水以及蛮族首领等人,不待停留,离村而去,返回山头。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真这么奇怪吗?”
已不再悲伤痛恨的丁逐强,拭干泪痕,只不一问。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好怪。”闭月摇着头道:“这些村民跟你又没什么亲情,死就死了,你至于这么悲痛吗?要是你真的很痛恨,那也应该去报仇呀!将那些杀死村民的凶手都给杀了,不就行了吗?”
丁逐强缓缓摇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些死去的,是你的亲人,又或者说,是你的同族同胞呢!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觉得悲伤难过吗?”
“亲人?同族同胞?”闭月一撇小嘴,蛮不在意道:“我才不会让敌人杀我的亲人呢!再说,要是有敌国的人杀害我的国民,我卡兰西国也一定会派军队将敌国给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是吗?”
丁逐强暗自疑问着,心头所想,却是自己的国家,在西方列强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根本就已经丧失了还手的能力。
“只能说满清真的太脆弱落后了!”
一念及此的丁逐强,双拳紧握得吱吱作响。
在丁逐强内心,突然生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念头!
“看你这样,我带你去替这些死去的村民报仇好了。”
在闭月说着,已款步来到丁逐强面前,一双瞳子,泛着邪气。
此一时刻,夕阳落山,夜幕降临,在这尸横遍野的荒村里,就这么站立这两人,倒也显得格外的瘆人心慌。
丁逐强顿了一顿,收回目光,拉着闭月的小手道:“能替这些死去的村民报仇,我当然很乐意,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在这一刻,丁逐强的心态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这些村民的死,可以说得上是痛定思痛。对侵略者的恨,也更是加深了一层。
与此同时,丁逐强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拯救国家民族的崇高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