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莲抹着眼泪,抽噎着走出了房间。
“是谁指使那些人伤了我哥哥,我一定要找出来。”说着,眼泪就决堤了。
本来幻潼昏迷已经人众人忿忿难平了,如今幻潼的妹妹哭得这么伤心,更让人对这件事的主谋怀恨在心了。
这话虽然对着所有七队的人说的,但是却是给北堂岱和赵振宇听的。这事情背后一定有人,大家心里明白,但是并没有非要找出来的想法,忆莲此举就是在给人压力,让大家都产生一定要找出主谋的想法。
“对不起,参领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回来之后,安溪若便一直处于自责的状态,看着忆莲这么伤心,幻潼迟迟不醒,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我哥哥没救你的话,他才会后悔。你快进去看着哥哥吧,我想他醒来肯定最想见你了。”
和安溪若说的话,就不是幻潼教的了,而是忆莲自己想说的。在忆莲看来,哥哥做什么都很聪明,但是追女孩子就是块木头。对于自己推波助澜的做法,忆莲非常满意。
莲儿并没有在定安居久呆,她的任务可不止这些。北堂岱和赵振宇会不会去找皇子帮忙,幻潼拿不准,所以不能只走一条路。
出了白虎营,忆莲按照幻潼的吩咐去了大理寺。原本这件事京兆尹解决就好了,但是去大理寺能惊动皇上或者皇子,幻潼也不想到了白虎营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了。说是要彻底解决此事,但幻潼心中还有另外的盘算。
想要查清靖皇后之死不难,但是想要真凶伏法却不容易。所以他要让自己尽可能多的暴露在皇宫中人的视线里,多接触,多透露些自己的身份信息,他相信总有人会坐不住的。
果不其然,莲儿在大理寺前一闹,司徒幻潼被奸人所害,身受重伤的消息就在京都城传遍了。皇上派了御医到白虎营帮幻潼治伤,三皇子五皇子也都亲自去大理寺询问案件进度,原本都要定案的当街伤人事件又被拿出来重审。
幻潼在定安居装昏迷很不容易,大理寺卿顶着上面的压力和百姓的压力审案,也是夙夜难眠,嘴上起了两个大泡,整日是吃不好也睡不香。
幻潼躺了一天,只觉得四肢僵硬,却又一动也不敢动。原本想着半夜可以终于能起来活动一下了,谁知道安溪若竟然要给自己守夜。好不容等她熬不住了,睡着了,可谁想到,幻潼只是稍稍挪动了一下,安溪若就惊醒。
“你醒了!”
安溪若凑到了床前,看着幻潼紧闭的双眼,一下子又泄了气,跪坐在床前。
“我好傻啊,你对我这么好,我还要因为李婉竹生你的气。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一个兵部尚书家的嫡小姐,自然比我这个皇后收养的孤儿身世好。你是参领,又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自然和李小姐更般配些。”
虽然知道幻潼在昏迷中,但是这一番话,安溪若还是没有勇气看着幻潼说出来。所以,安溪若没有发现,在自己吐露心声的时候,床上的那双眼睛睁开了,眼神清亮,就那样看着自己。
月光透过窗子,被窗纱筛散了,撒了一地,也洒在了安溪若脸上。幻潼听着安溪若吐露心声,忍不住睁开眼睛,却正好看到了月光中的侧脸。睫毛很长,忽闪忽闪像一只蝴蝶落在脸上,亲吻着她眼眸。
幻潼看得入迷,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搭在了安溪若的脖子上,轻轻一勾,将安溪若的脸拉到了自己眼前。当幻潼恢复意识时,自己的嘴唇已经碰到了安溪若的额头,淡淡的茉莉花香窜入了他的鼻腔。
安溪若愣住了,她眼前是幻潼棱角分明的下巴和结实的胸膛,额头上贴着幻潼冰凉的唇瓣。虽然唇是凉的,但安溪若却像是被点着了,只觉得燥热。
幻潼发现自己居然一时没忍住吻了安溪若的额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再次装晕。
看着重重砸在枕头上的幻潼,安溪若如释重负,坐在那里喘着粗气。如果现在幻潼真的醒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好,现在,她只希望幻潼忘记今晚的一切。
听着安溪若的喘息声,幻潼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安溪若最后也没能撑住,头倒在了幻潼的枕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