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天生丽质的秦月没人追,“你们学校男生眼神不好吧?”“我知道了,一定是有女孩子追你,”秦月露出了然于心的笑,“你这么帅气。”韩星不愿意听,我可是花美男,有我在你怎么可以说别人帅气,他只是在心里编排几句,脸上没露出来。
“有也没用不是我的菜。”有住了六年的邻居比着,小耀看那些女孩子都是庸脂俗粉。有女孩子想接近他,他脸上淡淡的,于是得绰号“冷面”。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还没有哪个男同学不给她面子,可到了小耀这碰钉子。
“韩星九月份上初中,和你姐上一所学校?”小耀转移话题,“有这个想法,我上初中你考高中。”一提中考小耀有些发蔫,中考眼么前的事想想头就大。小耀一下下用脑门磕桌子,“你哥我愁哇!”小耀语调悲戚地喊。
“小耀哥别磕了。”秦月伸手垫在他脑门下,“再磕都磕笨了。”本来也不灵光,小耀抬起头一脸沮丧,“爸妈意思还指望我挣个功名光宗耀祖,可是我连普高都不抱希望。”他也想好好学,可是学校学习氛围很差,一条鱼搅腥一锅粥,现在是三分之二的鱼在搅这锅粥。
回到家小的闹大的吵老的吼,家里有一堆床,可是放不下一张安静课桌。他渴望学习的那点微弱火焰,迈进家门的那刻就被浇灭了。凿壁偷光、囊萤映雪的典故他知道,匡衡、车胤、孙康都是一代名士名垂千古的人物,可他是茫茫人海中一介无名小卒,他是被时代裹挟随波逐流的人。
秦月安慰他说:“一切都会好的。”话音落地秦月都感觉特没有说服力,就好比对一个饥饿的人你给他画张大饼。三人都不再言语,因为中考这个敏感略显沉重话题,屋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屋门打开阿憨走进来,小耀跳起来蹦到他面前,“秦叔叔好。”阿憨认真打量他一番,扳着他肩膀头,“好小子半年不见成大人啦。”两人肩膀对肩膀比量,“比我都高?”阿憨推着小耀站到穿衣镜前,爷俩不相上下。
姐弟两晚饭拾掇到桌上,“陪秦叔喝点。”韩星给爷俩斟满酒,阿憨高兴多喝几杯,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住了六年的小院,那座简陋小院成为一段美好回忆。
“你当时变着法让我们兄妹讲卫生的时候,你知道我咋想的吗?”小耀喝了点酒,从头追忆他们交往过程,“咋想的?”“就一个字烦,两个字麻烦。”秦月哈哈大笑,“还有呢,你搓泥的时候还四下观察来着···”“被你发现啦。”小耀夸张地大叫,几个人哄堂大笑。
“因为我超强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再被你提醒第二次,所以才有今天溜光水滑站在这里的我。”小耀干了杯中酒,“秦月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养成讲卫生好习惯,谢谢你陪伴我六年快乐时光。
春节时两家人不可能再聚餐,因为没有场地,现在租住地方不用放桌子,人到全就站满了。以前在小院,两家碗盘板凳窜换到一起,集中两家物什凑成一桌。上饭店不是他们消费方式。
小耀个头长起来,但毕竟还是孩子,阿憨把控场面,小耀两瓶啤酒之后,阿憨不让他喝。小耀到家都十点多,父母还没睡,小荣在上铺玩手机。
“上哪野去了?马上考高中不知道抓紧学习,不学习放假不能帮家干活吗,我和你爸每天累死累活的,你倒好一跑就是一天,长没长心呢?···”
小耀躲进卫生间,他仰靠在门上,看着镜子里自己,你这么帅气,秦月说他帅气,他扯起嘴角,笑容有些苦涩。他洗脸刷牙回屋躺倒床上。“秦叔在家呢?”小荣从上铺探头问他,“嗯,三口都在。”
“你看看老秦家孩子,没娘的孩子又会干活,学习又好,两孩子回回考试第一。看看咱家这几个,我每天累死累活,你们咋就不争气···”爸爸已经有困意,他没制止她,只要接茬两人就会一通吵,大晚上的他拉过被子蒙上头。
妈妈一把拉下被子,“咋的我教育孩子,你还不愿意听?”爸爸呼的一下拽过被子盖在身上,妈妈推搡他,“我说你不爱听,我夸人家孩子,孩子出息还不是大人根正苗红,你当爹没出息咋教育出有出息孩子。”
眼见得一场争吵不可避免,“妈秦月还说哪天来看你。”小耀下床坐到父母床上,“她还说小弟可爱想带她家看两天。”“你去把暖瓶灌满。”小耀烧好开水,在客厅坐了半天,摸黑进了屋父母都睡了,上铺哥哥的手机还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