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憨一觉醒来快中午,两人听到卧室有动静,飞快跑过去,围在床边,两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阿憨,阿憨伸出胳膊搂住一双儿女。
第二节租房
这个礼拜阿憨是晚班,白天他正好找房子,身后带两小跟班。都说穷人家孩子早当家,爷三不打车,用脚丈量这片土地。初春的天气,还需要厚外套,几段路跑下来,爷三脱了厚外套,姐弟两还嚷嚷热,因为穿毛裤,不能再脱。
选房子好难!首要一条不能贵,重要一条要安全,这两条就PASS掉不少房源。没办法相较于价钱安全性阿憨更为看重,他上夜班留两个稚龄儿童在家,女儿越大越好看,从小就是美人坯子,万一有坏人溜门撬锁,他能放心吗?
阿星松开阿爸的手,一屁股坐到马路沿上,走不动。阿月都累了何况是他。两孩子依偎在他身边,春风抚上他们的脸,看街上穿流行人和来往车辆。休息之后在起来走动,腿脚有些发软,收工回家爷三打道回府。
大妈给他出招到农贸市场打探消息,那里是信息集散地。这招好使,房源多了不少。距离市场两公里外一片平房有对外出租,租金百元左右。提供信息的人自告奋勇用自行车载着两孩子,带他们看房。
阿憨最终选择一套房子,院子很深,屋里进门是厨房,房主从中隔出一间可以放张床,厨房右边是正厅,两边邻居都有人住。
第二天阿憨雇了一辆三轮,把东西搬过去。屋子里除了两张铁床家徒四壁。交房租花钱,置办生活用品花钱。
阿憨这几天特别累,黑白颠倒的生活还不适应,白天还要找房搬家。行李铺到床上,阿憨想沾到床上不想起来。两套行李还是刘大妈赠的,刘大妈讲话过日子不称别的,攒了几摞行李是真的,以前讲究四铺四盖。
阿月嘎达嘎达在压水,水引子从邻居家提。阿星努力不让自己成吃闲饭的,他上前接过井把,井把压下去很轻松,在抬起来费劲,阿星肩提手扛井把抬是抬起来,水引子沉下去。于是他默默地离开,小表情满是责备,责备自己没用。
在村里家里唯一电器是手电筒,老爸带过来,现在多了电饭锅电水壶。阿月压满一桶水,姐弟两守着电水壶一直到它发出嗡嗡鸣叫。
阿憨睡得很沉,下午四点多醒了,肚子咕咕地抗议,一天就吃一顿饭还是稀饭。姐弟两在大床睡着,阿憨站床边瞅半天,他的一双儿女多可爱,阿星脑袋扎在阿月怀里,小嘴吧嗒出声,许是梦里吃美食呢。可惜被他给饿瘦了。
“起床啦,爸爸带你两吃好吃的。”他轻轻地摇晃他们,“爸,”两人坐起来,身子顺势靠在老爸身上,“咱们出去吃好吃的咋样?”阿憨摩挲他两小脑袋瓜,两人抬起头,双眼发亮地望向老爸“真的?”两人跳下地,“太好喽!”穿上鞋子,拽住阿憨往外跑。
两孩子眼见着长,姐弟两裤脚子都吊吊着,裤子短啦又得买新裤子,花钱地方真多。阿憨摸摸口袋,口袋很瘪。
看两孩子兴奋劲,这是姐弟两头一次正式下饭店。学校附近街道小吃店集中,这家是小面,这家是燃面,这家是水饺,这家是烤鱼???爷三一家一家店铺看过去,挑花眼了吃啥呢?三人纠结难以取舍,好多没吃过不知道谁最好吃。
最后统一意见龙抄手。“老板一份大碗两份中碗。”墙上菜单还有其它名目没点。抄手上桌白胖子卧在红汤里,看色相就好吃。阿月捞起一个送到嘴边,好烫,旁边阿星烫的勺子掉碗里。
三人吃得满意,阿憨连汤都喝净。要不是汤有些咸,姐弟两也不会碗里剩汤,花钱买的不喝浪费。给张大哥打包一份,今天交班阿憨铁定迟到。他把两孩子送回家,急匆匆地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