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格尼亚公立医院,高约三十米,整体如方形雪人,如抹满奶油的两层生日蛋糕。
大都会天空中那些散发着红色刺眼光芒来回飞行的列车,唯有到了索格尼亚医院上空时不会呼啸飞过,天空弥漫着高空列车所散发的绯红的大都会,只有以索格尼亚医院为中心直径千米的圆内还保持着纯粹的黑夜之色。
索格尼亚医院更像是高楼大厦林立,高空列车飞驰的大都会之中的圣地,仿佛一片栖息着绯红色飞鸟的钢铁森林里面的一块小小的,可贵的保持着原始与宁静的湿地。
索格尼亚医院内。
墙壁是金属,天花板是金属,地板是金属,如一艘宇宙飞船,在某些地方需要物资运转的地方则是正嗡嗡作响运行中的黑色的传送皮带。
足足有一百五十平米的急诊区外门口的金属长椅上坐有三人,两男一女。
一个油腻,头发胡子都乱糟糟,穿着打了补丁但面料与品牌不像是廉价品的破烂衣物,正瞪着大眼“欣赏”医院内部的中年圆脸男人。
还有一个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顶着贝雷帽,身着灰色长衫,面色阴沉,一股郁气的青年男子。
以及一个正值青春最美好的阶段,消瘦,个子不高,面色有点苍白,但皮肤仍透出健康色彩的少女。
少女有些坐立难安,她褐色的眼眸带着央求,望向那油腻的中年圆脸大叔,生怕惹恼了他似的轻声询问道:“丹尼尔叔叔,请问已经过了多久了?”
“不要打扰我欣赏这专门为上等人设立的诊所!不!是医院!看看这珍贵而高效的稀有金属,我们那诊所的纸板根本没得比!”
丹尼尔迷醉的扑倒在金属墙壁上,有些肮脏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墙壁,沉浸在金属的质感中,好像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刚开口,丹尼尔的语气就不算太好:“你这善心泛滥的小丫头,卡勒姆是白眼狼!他早就忘了我们了!你却还像以前一样对他!他没救了!无论过多久都一样!”
少女缩了缩身体,不敢说话。
油腻大叔冷哼道:“看看,看看,你不是说飞黄腾达的卡勒姆朋友很多吗?怎么这里一个都没有哇?哼,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说我们是他的家人,这样他的那笔财产说不定也有分给我们的一份!也算是报了我们把他养大的恩情!”
少女不敢说话,一旁的阴郁青年扫了这大叔一眼,嗓音低沉道:“别擅自算上我,丹尼尔·哈珀,你这钻到钱眼里的吸血鬼。”
“哦,莫蒂你不说话我都忘了还有一名天~才~艺术家存在,你不妨想一想有了卡勒姆的那笔,唔,可以说是遗产吧,有了那笔遗产你能做些什么。”
丹尼尔唾沫飞溅:“你再也不用整天抱着你祖传下来生灰养蛆的破提琴扰民了!你可以换一把目前市面上最高级的,那种机械化可折叠,甚至能通过电子网络控制进行作曲,能够直连大网络瞬间上传你的创作的小提琴!然后扰民!!”
“真是劳你费心了,穷房东,你居然能单纯为了嘲讽我而特意用你那只记得铜臭味的脑子记住一把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