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交谈,霍光对傅大叔颇有欣赏之意。不久后便有一个家奴来禀告几位城防营和骁骑营的将军和郎将已经过来了,现在右堂厅侯着。父亲他们听后连忙起身道:“霍大人,既有要事我们不便再打扰,就先告辞了。”霍光点点头也起身道:“嗯,好,改日我们继续聊,至于傅先生我想请他为我们大汉在西北边陲效力,那里既危险又必不可少,有功后朝廷也会论功行赏,我会尽快交代下去分配好他的官职和人马。”父亲他们听后拱手施礼后道:“那我们先告辞了,霍大人留步。”霍光点点头对旁边的家奴道:“好生替我送送侯爷他们”那家奴应诺后便在一旁微俯身引着父亲他们走了出去。
我在家也没闲着,因为在我回来后,宫里的舍人便亲自来家告诉让我们准备五月五端午去上林苑赴宴,父亲母亲、我和阿嫂都去。那可是大场面,许多宫里的皇后妃嫔的家眷都要参加,还有一些重臣和他们的家眷也要去。宫里为此宴会不管是掌管上林苑的水衡都尉各司和少府各司都要提前一个月准备。
小到一草一木大到楼台修整事无巨细每一项都不能有疏漏。阿姐现在是皇帝的婕妤,这位皇帝我从来没有见过,真的有些好奇他长得什么样子,能把阿姐折磨的食不知味寝不安。所以心里有小小的期待,但是等那舍人走了之后母亲突然转身蹙着眉阴森森地盯着我看,把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我呵呵傻笑了一声道:“阿娘,怎么,怎么了?”母亲低沉地道:“你想不想去?”我木木地点点头,她继续担忧地说道:“可是如果到时你又闯祸了怎么办?那里可是处处需要谨慎的地方,稍有差池就会掉脑袋”我有些结巴的不以为然的道:“怎么,怎么会呢,阿娘和阿姐都在宫里那么多年了,没见到你们怎么着啊,怎么偏偏我去就出事啊?您也太看扁我了。”
“哼,你啊!性格要强又不肯服软,不知道规矩是何物,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跟着。”意思是不让我跟着啊!天哪,我在我母亲眼里就怎么不懂事吗?可是三年没有见过阿姐了,没办法只能好好求求母亲了。我规规矩矩的向阿娘行了一个标准的常礼,十分柔和不缓不燥地说道:“阿娘,你看我这样还算规矩吗?”阿娘先是赞许的点点头,随又扭到一边冷冷地叹了口气。唉,没办法我继续道:“我向你保证除非是你让我开口我才说话,其他功夫我一律当哑巴还不行吗?你就忍心让我和阿姐见不到面吗?”阿娘道:“好了,这不随便说话是你保证的,你可要记得,还有这几天你要跟黄嬷嬷学习宫中礼仪规矩。”我连忙应声说“是”她这才满意地转身走了。
所以,我只能乖乖在家学规矩了。唉,没想到宫中要学的规矩那么多,记得当时黄嬷嬷说:姑娘您不是进宫成为那里的人,只是是去参加宴会,所以只需要记得这些就行了。我当时还说:还是黄嬷嬷好,就是吗?学点皮毛就行了,哪里会有多少人去注意我呢!呵呵呵,我的笑声未落。这时一个婢女竟搬来了一堆竹简,黄嬷嬷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些都需要姑娘去学。我惊地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不行不行,头疼啊!!!
这几天都是在上午跟着黄嬷嬷学规矩,她既严厉又不缺耐心,任凭我有时使性子,等我闹腾够了她继续说。逐渐的竟学了八九。
明天傅大叔他们就要回北地了,他们领的是“平乐监”的差事,还没有具体的职责,要等朝廷的通令。临行前的晚上,我在小院里命人支起了篝火。早就听他们说过他们那里最喜欢吃的就是烤全羊,当然也是最善于做这个,味道吗?肯定是不错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呵呵呵
阿武哥和冒牙儿一直在篝火旁,边给羊翻面儿边往上撒一些香味料。阿武哥好像都没有什么烦心事每天都是高兴的,仿佛生死他也从不畏惧。喜欢骑马喜欢打架,喜欢讲笑话,天下九州各地各有风俗,单单结婚这一项都很有不同。我们这儿还比较讲究从媒人保媒交换更贴“纳彩”“问名”等双方都满意之后便是“纳吉”“纳证”“请期”最后是“纳亲”,甚是繁琐。而其他地方就不同的,稀奇百怪五花八门的习俗。有令人咂舌的恶习,什么新娘吃辣椒吃不到流泪不罢休,什么掐婚吧,这都是不顶奇葩的。还有更过分的试婚,我连忙打断他的滔滔不绝,“请你,别再说这个了可好?说说你们的家乡吧。”“我们的家乡啊,好啊!牛羊成群,不想在这儿住了可以换到别处,太阳也大啊,看到我们的皮肤了吗?都是晒得,不似你们中原人的皮肤一个个白皙水嫩的,将来找婆娘一定要从你们这儿找。”另一个人开口道:“阿武哥,你想的美,人家娇滴滴的姑娘有谁愿意跟你去漠北吃西北风啊?”阿武听后不服气的道:“怎么没有,指不定人家就认准咱了,非我不嫁,愿意跟着我吃山珍海味吃风吃沙。”我给他竖了竖拇指道:“行,有志气”他一听得意的大声的唱起了民歌,语言是他们那里的,我听不懂,但是歌声粗犷悠远,仿佛置身于无际广袤的天地当中。
正在我们吃的尽兴时“乓”的一声,身后墙头上有瓦片摔落了下来。“谁?!”这几位西北大汉猛的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抽出身上的佩刀向我身后走去。我懵懂地也跟着站起身,心道:难道有小偷来光临吗?谁这么倒霉,非要让这些人逮到有他好受的了。
这时,傅大叔他们已经将那里围成了一个半圆,就等着那小贼自投罗网。没过久,那小贼不知何故竟没有逃跑,露出黑黑的一颗头颅。他向小院内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少顷间他的脑袋定格在我身上,向我喊道:“阳儿,是我,刘病已。”我一听到这似熟悉的声音后,连上前了几步试探地说道:“刘病已?”那个脑袋答道:“是我,我来找你了。”呵呵呵还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