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贵乌发高束头戴金凤冠的高挑男子缓步踏入,他五官虽说不上极精致,却自有一番威仪,只是眼神带着些阴鸷,看着令人很不舒服。
“父君回来了?!”姜琰眼前一亮。
吴贵君抬眼让她稍安勿躁,自己不紧不慢地走到晖晟帝身旁,将虚弱的晖晟帝按倒在床。
他眼角微挑,笑着朝一直盯着自己的晖晟帝道:“本宫听闻陛下病重,便日夜兼程自茺州赶回了京城。就是想着旁的人大多手粗脚躁,都没个能放心的人侍候着,本宫又哪能静心祈福呢?”
晖晟帝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似不愿再看他。
“吴贵君还真是心忧天下啊!”陈言礼双袖扬起,双手拢至腹前,神情不是很友善,“身为男子,就该好好呆在后宫,为陛下解决后顾之忧,今日这般情形,不适合贵君在场。”
吴贵君闻言,垂下眼,欲将眼底的暗潮汹涌尽数藏起,却突然转念,抬起头,缓缓起身朝陈言礼步步走去。
只见他华贵的衣袍摇曳坠地,笔直的身影带着些骄傲,带着些扬眉吐气……
“陈大人,”他一字一句缓缓道,“不知你如今可还记得你那宋氏夫君。哦不,他似乎已不再是你夫君,他已经被你休弃回家自缢身亡了。啧啧啧……真是可惜呀!本宫还觉得他该比你现在那位肖氏夫君更会为你解忧呐!哈哈哈——”
提起宋氏,陈言礼顿时满脸涨红,羞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这破事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还上了戏本子,每每唱来,都是客朋满座。
躲在暗处的许含自然听过这出戏,别看这陈言礼满嘴之乎者也,一派正人君子模样,其实他就好比那陈世美,简直是渣男本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