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怔了怔。
这人一本正经和严肃的样子,倒真的挺衬腰间那块板正严肃的官家令牌的。
南侠初小安,开封府初大人,的确与寻常人不太一样。
“大人,死了三个值守的侍卫,伤了两个,都没看到那仵作是如何动手的。”有侍卫过来汇报。
祝大人点点头,“受伤的侍卫好好安顿,殉职的好好送回家里安葬,从账上支取六十两银子带给他们的家人,好生安抚。”
过来汇报的侍卫领命,退下自去安排。
“大人。”
初小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废墟中走了出来,鞋子被高温烫破了都不知道,眼看就要一脚踩到亮着火星的木炭上,手腕忽然被人拽了一把!
有点陌生但又让人印象深刻的自然冷香飘到鼻尖,初小安愣了愣,偏头看去,“晏公子?”
晏殊松开手。她条件反射的自己站稳,余光瞥到脚边滋着热气的木炭,顺势看向自己的脚,“又坏掉一双鞋子……晏公子,刚才多谢了。”
晏殊没说话,退到一旁,洁白的衣摆沾到了尘污和黑炭,落在那精致昂贵的面料上,有些扎眼。
初小安觉得这人就该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沾才好……正胡乱想着,人已经走到了祝大人面前。
她顿时甩开脑海里这些有的没的,收敛心神,说:“对方下手干脆利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祝大人说:“那个假冒仵作的人,打伤看守停尸房的人后就逃走了,这火,是后来才起的。”
初小安惊讶:“动手的有两个人……廉广义到哪儿了现在!”
跟在祝大人身边没什么存在感的侍卫张铭回答:“估计已经赶到金鳞堂了。”
“糟了!”初小安眉头微蹙,“青龙堂那边可有派人去?”
张铭说:“人手不够,就都先去金鳞堂那边控场了。”
金鳞堂与青龙堂,一南一北,此时再叫廉广义那边分人手过来,已然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人少了也不顶用。
祝大人好不容易随着火灭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眼皮子直跳,“青龙堂又怎么了?”
“他们知道一些事,可能会被杀人灭口。大人,我过去一趟!”话落,初小安一闪身就从祝大人面前消失了。
祝大人捂着心口,好悬没给吓出心脏病来,默念要习惯要习惯……转念想起眼下又是毁尸灭迹又是杀人灭口的糟心情况,本来不疼的心都给气疼了。
再一转身,就发现一直站在旁边的晏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他侧了侧头,问身后的张铭:“晏少侠人呢?累了休息去了吗?”
张铭:“……没有,似乎是跟初大人一起走了,两人离开的方向相同。”
祝大人顿时就感觉心口没那么疼了。甭管这大闹开封府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是谁,什么目的,这两个人,一定都能将之抓回来,丢进开封府的大牢里!
……
郊区,青龙堂。
火舌无情的吞噬着构造精致的竹楼,屋檐上的风铃被热浪卷起的风碰撞出哀婉的叹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