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北边那位,是不是已经抵达开封了?那位若是和初大人碰上了,铁定要先打一架!我赌一粒花生,那位会赢。”
“我押初大人赢……”
正好从酒肆前边路过的初小安:“……”
她和晏殊又不认识,怎么会一见面就打。
这群人就是闲得慌。
初小安摇摇头,绕过酒肆,进入一条小巷,来到一座僻静的宅院,敲了敲门,门还没开,身旁的小毛驴就已经急着要回家了。
“这会儿倒是着急回家了,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怎么不见犹豫犹豫。”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老婆婆,看到小毛驴的瞬间顿时两眼泛泪,抱着蹭过来的驴头好一阵蹭蹭。
“初大人,太感谢您了!我老婆子无依无靠的,也就还惦记小铃铛了,就怕它被坏人拐了去,给、给……”
“好了婆婆,没事了,别着急上火啊,对身体不好。小铃铛我已经帮您找回来了,您赶紧牵它回去歇息吧,不早了。”
“好好……”
待大门在眼前关上,初小安才转过身,负手走回小巷。
那儿停着一匹骏马,墙头有花枝伸出来,马儿正伸着脖子吃花儿呢。
“馒头,别吃了,走了。”
听到她的话,马儿打了声响鼻,不再吃墙头的花,转身跟着她走。
她早把开封城的大街小巷摸熟了,在城内半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迷路,于是自个儿溜溜达达的走回开封府。
“初大人,你可回来了。”
刚进府,她就被府尹大人身边的侍卫胡峰拦住了,把她往议事厅的方向引。
府中多处位置已经熄了灯,转过回廊,老远就能看见灯火通明的议事厅。估计这会儿正为了凌云堂灭门案人仰马翻的。
初小安负在背后的双手捏在一起绞了绞手指,问道:“祝大人今晚心情怎么样?”
“咳。”胡峰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摇摇头,回答说:“脸色比管事大娘的脸还黑,脾气比何公子养的狗还暴躁。”
说到后面一句,胡峰把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生怕被祝大人听了去一样。
开封府的管事大娘一张脸比锅底还黑,人倒是非常和蔼,每次笑起来都能露出一排洁白到反光的牙齿。
而那位养狗的何公子,乃是当朝太师之子,身份尊贵,但就喜欢干些坑蒙拐骗抢的事情,是开封城的小霸王。
他养的狗,脾气非常暴躁,时常都在爆发咬人的边缘。
咳,凌云堂那么多条人命说没就没了,祝大人刚正不阿,最忌讳这等事,脾气上来了也正常。
正想着,两人就已经走到了议事厅外。
屋门大敞着,他们一到,就被坐在椅子上正喝茶的祝大人瞧见了。
祝大人茶也不喝了,放到一边,起身走了几步,那黑沉的面色一点都无损他身上的一身正气。
“初护卫。”
“祝大人。”
初小安抱拳一礼,余光瞥了眼一旁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砍柴人,有些纳闷,“祝大人,这是……”
“给凌云堂送柴火的柴夫,广义带人到凌云堂收尸的时候抓回来的。”祝大人说着,走回座位上喝茶润嗓子。
祝大人身边除了初小安,还有两个侍卫,一个是胡峰,还有一个就是廉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