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你不想来。”洛程煜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过如果我说……这件事和白冰兮的失踪有关系，你可还愿意听？”

他成功地挽留住了一推开门就想走的洛七夏。

“什么？”

“无尽之地的通道开启了。”

“……你说什么？”洛七夏表情瞬间僵硬，她连忙带上门，有些慌乱的摩挲了一下手上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印记。

“无尽之地怎么会开启？……不对，无尽之地开启怎么会和白冰兮有关系？”洛七夏明显有些着急。

她不能不着急，无尽之地入口是洛家和莫家两个古族共同看守的地方，那地方可是将穷凶极恶之人流放的地方！怎么可能忽然开启？

这种流放可与皇帝随随便便处置人的流放不同，那个地方远离三界，是无人发现的缝隙，去了那里，那可是真正地被所有人抛弃。只有毁坏人间，破坏秩序被所有人厌弃的人，才能被流放，洛族和莫族，只有两族所有人都同意，才能请求莫神打开结界，将那人丢弃的。

但是白冰兮？白冰兮和穷凶极恶有什么关系？

洛程煜挪开眼睛，有些不大想直视洛七夏：“这次，通道是从里面打开的，就是说，是莫神，拉她进去的。”

“怎么可能。”洛七夏怔愣住了，“她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能做什么伤天害理到莫神出手的事情？”

“……确实不会……可是七夏你有没有想过，通道可能开启的第二个原因？”洛九年忽然开口。

“第二个原因……莫神？考验他的继承者？可这怎么可能？她甚至不是莫神族的人？”

洛西西冷笑一声：“怎么可能啊，这种外族的人怎么可能被莫神认可，当然是第三个原因了。”

洛七夏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洛西西一时被吓住了，她也没有料到洛七夏会这么生气。

“你想怎么样？”洛西西很快回过神来，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直直地盯视着洛七夏。

洛七夏忽然感觉五脏宛若刀锋剜过，疼得她倒吸一口气，一把按在了桌子角。她的手越握越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

不过她倒是想起来了，当年她拖着那副残破身躯回家的时候，看见被蛆虫啃食身体的母亲。

那个，总是温和的美丽的，从来不被生活压垮的，母亲。

洛西西厌弃地看着她：“哈，果然如此，你和那个万虫窟的老东西签订契约了呀，他取了你寿命，也让你母亲成了虫蛊，真恶心。”

洛七夏记得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什么意思。”

“我能把这个虫蛊取出来，从你母亲身体里放到你身体里……你愿意吗？”洛西西感觉自己就像高贵的神一样——她也是没想到洛七夏有朝一日会这样跪在她面前。莫名的，莫名其妙的，她觉得痛快。

“好啊。”洛七夏记得自己也没怎么哭，就抬起脸答应了。

太过痛苦的时候，就和麻木了一样。

“虫蛊移到你身体里，但你母亲受的疼一点不会少，为了你母亲，洛七夏，以后看见我，你可得注意言辞了啊……哈哈哈哈哈。”

…………

“你怎么样？没事吧。”洛程煜一把扶住了洛七夏，洛七夏慢慢拂开洛程煜的手，她也不看洛程煜，只是轻笑一声：“没什么。”

“我不信她会因为自甘堕落所以进了那无尽之地，你们不信，我就一个人去找她，我洛七夏的人，肯定能走出来，你们也不必担心了。”洛七夏慢慢地笑着。

在这个时候，在这里的剩余的人，才更加清楚的发现，当年那个自负的，护短的洛七夏，从没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