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兮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身上所带的梧桐木所做的盒子,她看了白家人一眼,慢慢笑了:“认错人了吧你们。”
场内的人慢慢散了,白冰兮站在原地,忽然就有些想笑。
什么玩意,自己与他们活了那么久,现在连一句承认都觉得不忿。
她停了一会往外走,有人却堵住了她。她抬头看,那女子眉目如画,一袭蓝衣,头发上绑着玉吊饰,可不就是白冰琪么。
白冰琪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她问:“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不说话?”
“白冰兮吧?你就是白冰兮吧?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她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白冰兮忽然就眼泪决堤,她几乎是带着哭腔:“我也很想你啊。”
白冰琪看着白冰兮忽然像小孩子一样抹起眼泪,在那一瞬间,觉得当年那个白冰兮又回来了。
可是,当年的白冰兮,到底已经不在了。
白冰兮倒是听了白冰琪的话,打算和她一起去白家看看,可是她也要求白冰琪不要告诉别人她就是白冰兮。
有些事,就宛若镜子,打破了,就再难圆了。
………………
五年前
“哗啦啦——”桌子上的东西被扫了下来,碎了一地,侍人都瑟瑟发抖,看着那个发疯的女人。她头上的珠玉斜插,头发凌乱,虽衣着华贵,却状若癫疯。
“我才是皇后!我才是!六皇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不让我儿当太子?凭什么?”
她似乎失了力气一般在桌上喘息。半晌,有通报的小丫鬟怯怯地道:“娘娘,国师求见。”
“国师……国师……”她念叨了几句,忽然就好像有了力气,“国师!他会帮我……他有办法的!”她像回光返照一般往出跑。
门前的男子面色苍白,瘦弱不堪,白发垂腰,可面庞却俊秀,宛若少年。他咳了咳,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娘娘这是何意?”
“国师,国师,你帮我,我知道你会帮我的,我儿子,我儿子才配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六皇子算什么东西!只要你肯帮我,我干什么都可以,国师!”她撕心一般嘶吼,死死地拽着国师的衣角。
国师叹息一声:“为何要如此纠结于虚名?九皇子能力过人,想必凭自己也可……”
“国师,我求求你,只要你肯帮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她双目赤红,似乎丧失理智。
国师将她扶起:“当初是娘娘救了我,现在我帮娘娘,也是情理之中,您不必如此。”
那女子眼中一喜,像小孩一般跳起来,情绪竟是平复了。
国师安抚了她,随后便告退了。
宫门一点一点合上,国师回头看那个女子,她站在那个华贵的囚笼里,抬头看天,就好像她还是当年那个医者圣手,眉眼都是快乐。
可现在她只是个疯子,只有一个……她永远不许相见的儿子。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