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倡促既没带水和食物又没有御寒的衣物,清晨时分露气最重,一针山风吹过冷得刺骨,大家都原地休整跑了一夜的马也吃些草。
穆笙倚在辰王身侧同坐在一块冰冷的山石上,被他用披风裹在怀里,却依旧止不住的发抖。
“等天大亮,我派人先送你下山”
穆笙咬着牙,摇头道道:“我没事的”
辰王有些无奈,叹道:“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没有食物坚持不了多久”
说完这话他突然灵光一现,重复道:“没有食物,对呀,没有食物”
穆笙对他突然的兴奋感到迷惑:“没有食物怎么了吗?”
辰王激动道:“我们没有食物,他们自然也一样,他们既然决定进山逃亡,就定然不会带太多干粮累赘,后山三面断崖,只有西南方有通往城外的出口,若没有干粮料想他们也撑不了多久,我们大可山下设伏,等着他们来自投罗网”
随后下令道:“所有人上马,往山下撤,你,去通知赵大人退回山下西南方设伏”
护卫队领命迅速上马按指令行事,一行人马借着晨辉往山下撤。
原本是做好了与他们长期僵持的准备,料想他们会从西南后山逃出,于是将人马兵分两路一前一后的埋伏在山下,其中多数随着辰王带着赵大人一同守在西南边,一小部分人随城防队长守在上山的路上。
辰王临走前将穆笙安置在山前城防队里,等着王府的侍卫来接她回府,可没想到的,还没等来王府的侍卫,却先等来了原路杀回的劫囚逃犯。
没人料到他们这么快就下山,一下来就同还没整装完毕的城防队撞个正着,他们虽说人少,但明显个个都是经过挑选的精英死士,虽说不能以一敌百,以一敌十总不是问题,再加上他们是有备而来,上来就杀了城防队一个措手不及,损失过半。
可他们毕竟人少,虽说伤亡不大,但还是被拖住难以脱身。
城防队长姓万单名一个历字,早年也是在现场上拼杀过的,如今边境安稳,人又上了年纪便领了这么个闲职,日常管管偷鸡摸狗,斗殴的琐碎小事,虽说多年不领兵,可经验还是在的,见了这样的场面还是颇为冷静,先将穆笙护送到围栏后方的监察岗,保证安全,一边指挥手下奋力拖住凶徒,一边命人去搬救兵。
穆笙躲在最后方的监察岗里,看着外头的情形。
劫囚一伙大约有二三十人,都穿着黑衣,个个身手了得,但是经过这一会的打斗城防队也不像先前那么不知所措了,有万队长在前指挥,下令只守不供活活将他们围在了山脚下,进退两难。
穆笙的眼神却没停留在混乱的战局中,而是在人群中搜寻那两个人的身影,可里几番下来也无果。
正当她以为乔然带着阮青竹分头逃了时,眼尖得看到了一座巨石后伸出一只被黑巾包裹的手,只伸出一半,做了个挥斩的手势,刚才还同城防僵持着的死士突然又爆起,但不像刚才一样只管砍杀,而是都往一个方向冲去。
是离巨石最近的那一边包围圈,穆笙幡然醒悟,他这是要以血铺路,生生杀出一条出路来。
二三十高手集中攻击一个位置,区区城防队如何能抵挡,不消片刻便撕出一个口子,穆笙看见那巨石后面闪出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一把重剑用布条紧紧缠在背上,他怀里还抱着一样东西,尽管用墨黑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半点风也刮不进,穆笙却还是立刻猜出,那里面裹的正是阮青竹。
他们从圈中迅速撤出,毫不恋战转身就逃。
穆笙一时不能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谁都知道后山才是唯一出城的活路,虽然有重兵把守,可若是运气好杀出去,天宽地广就更难寻了,可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往前山来,就算杀出去又如何,面对的是满京城的围追堵截,再想出城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更何况他们撤出得太迅速了,既然没打算在山上周旋又为何要千辛万苦进山去呢?穆笙实在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