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辰王府的除夕比以往热闹多了,不再是冷冷清清,正堂里的大圆桌总算是围了半圈人。
从赵云萝中毒以来穆笙是头一次见她,看着倒的确像是大病了一场,远不如往日那么神采飞扬了,见了穆笙难得恭恭敬敬行了礼才落座。
等人都齐了穆笙才开口道:“王爷不在,我们便省去那些繁琐的礼节,直接开席吧”
二人自然没有异议都点头称是,下人们闻言不必吩咐便自觉动起来,流水似的席面一一传上来,片刻便摆满了一桌子,
饭桌上除了穆笙和傅烟不时搭两句话外,赵云萝却一反常态修起了闭口禅,这到让穆笙有些诧异,她从来是跋扈惯了的,再说前几日才让自己栽了个大跟头,照理说不应当是这个状态
正想着突然听傅烟开口:“我昨日进府时听说赵妹妹病了?”明明病的是两个她却点名要去问她。
中毒这事只有两个院里亲近些的和当晚在场的人才知道,对外都只说是染了病,
结果赵云萝一反常态没接她的话,只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埋头继续拨弄碗里的菜。
傅烟不依不饶一连又问了两遍,直挨她的白眼也丝毫不恼,那态度端的倒是好极了。
或许从没见赵云萝栽跟头,此时她的样子,就连穆笙都能看出来她有多兴奋,那种急着落井下石的兴奋,跟她早上那一句话都要分两口说的孱弱样子天差地别。
见赵云萝一直不接招,她也不急,依旧是一脸关心的追问:“如何病的?俗话说久病成良医,我也算得半个良医了,
“妹妹说说我或许能有缓解之法”
赵云萝实在被她说的不耐烦,将筷子一摔直接开骂:“你巴不得我早点去死呢,说出来给你笑话吗....”
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她这根本不管用,管你什么脸,伸手就要打。
“咳咳.....”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直候在她身旁的婆子出口打断,随后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彻底让她没了气焰,只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再后头无论傅烟再怎么挑衅都不再开口,她两热火朝天闹半天,穆笙既不答话也不相劝,只作壁上观。
最后赵云萝不堪其扰,匆匆吃了几口便气呼呼的告了退。
她一走傅烟那原本步步紧逼的态度也凉下来了,回到她那一贯没什么生气的模样,终于认真的吃起饭来。
穆笙这才口开道:“她今日倒是奇怪”
傅烟软绵绵的答道:“好似猛虎拔了牙,恶犬拴了绳”声音虽轻却处处漏这看笑话的意味。
又对穆笙道:“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王妃算是错过了?”
穆笙好似不懂她的意思反问道:“错过?此话怎讲?”
傅烟似笑非笑的扭头看向穆笙,摇头道:“她日常没少给王妃添堵吧,今日这么好的机会,您说不想杀杀她的锐气?我可不信”
穆笙依旧没什么表示,慢悠悠的吃了一口菜,似乎并没有和她同仇敌忾的意思,
好半晌才冒出一句:“傅姐姐远居别院,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傅烟脸上一丝笑意霎时便没了,甚至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是妾身咳咳咳……僭越了,还请王妃莫怪罪”
一场家宴三个人,皆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