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也没有啊,普通牲畜的血她瞧不上,她又不想因此而伤害到别人。如果她不这么做,难不成要她眼睁睁看着少爷消散不成?如果少爷不再附身与凤凰砂之上他就会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因着他身上还会有凤凰砂的力量带来的邪气,所以他投胎的机会就是微乎其微的,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灰飞烟灭了!”
一说到这里,元青不由得叹气起来。
“要是想让老板娘不再这样,而少爷也能在这世上安然度日,就只能让少爷的魂魄回归到他自己的身体里了。这么多年来老板娘为了此事可没少花心思,只是一直都没有线索而已。”
他想着这一切,心里头突然产生了一些悲凉,他撑着头,眼神飘向远方,感慨道:“唉,要不是老板娘一开始接受不了失去少爷的事实把他聚到凤凰砂里,任由他去投胎的话,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而且说不定少爷早就投了个好人家。”
“可别这么说,感情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回想最初,她也是因为执着于和柳峥的事情才会有后面所发生的一切,如果让她回到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许还是会这么做。
阁楼房间里,白岫来到玉床之前,一手轻抚在玉床的边缘之上,绕着玉床走了片刻,最终停留在少真的左侧。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理了理他散在玉床上的发丝,对他轻声说道:“希望,这一次不要出什么意外,我还想看见你睁开眼睛的样子呢。”
她走到木榻之前,在木榻上面盘腿坐下,面对着木榻上的几案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解开脖子上的项链把凤凰砂取下来,又把凤凰砂放在几案上,回手便拿起青玉碗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把柳叶小刀放在手里把玩了片刻。
“唉”
心沉了沉,她托起那柳叶小刀,运气使它浮在了半空中。
突然她闷哼一声,那小刀竟然就这么直直插进了她的心口。
心口的疼痛涣散开来,让她微微向前弯了弯身子她强忍着心口传来的疼痛,轻轻拖住柳叶小刀,端起面前的青玉碗举在小刀的下方。
伤口处口渗出鲜红的血液,沿着刀上的凹槽滴落到玉碗之中,一滴又一滴,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像是心头疼痛难忍,又像是在静静地等待鲜血把玉碗装满。
屋子里安静如斯,唯有血液低落的声音格外清晰。
白岫原本红润的脸逐渐变得苍白,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慢慢睁开双眼,见玉碗中的血液快要盛满了,才把胸口上的小刀拔了出来。
虽然那薄如纸片的小刀带来的伤口并不大,可因为伤口所处的位置在心口,那来不及止住的血液就这么渗了出来,染红了伤口四周那一片的衣裳。
她放下手中的玉碗和小刀,平心静气地开始为自己疗伤。
时间又一点一滴地过去,待她运功止住了渗出的血液,自己的心脉恢复一些以后她才停下了动作,开始用那碗中的血液为凤凰砂施法。
凤凰砂升至半空中,散发着微微红光,似乎知道等待着它的将会是一场鲜血的狂欢。
碗中的血液似乎听见了凤凰砂的召唤一般,从碗中缓缓升起,在凤凰砂的四周慢慢凝聚,围绕着那颗鲜红色的珠子一圈一圈地流转着,而后又一丝丝地渗了进去。
少真忽然觉得周身浮现一股暖意,想来应是白岫开始了动作他站在阁楼外,看着那紧闭着的木门,心中隐隐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