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见林羽不理会他,冷哼一声,兀自转身回了自家院子里。林羽见时机成熟,起身捡了一把小石块,爬上了墙头。
院子里林弘正坐在磨盘上,磕着瓜子儿,晒太阳。身后的驴正站着闭目养神。林羽心中暗叫一声好,正合我意。
飞出小石头,打驴屁股。一下,驴拿尾巴扫了扫屁股,继续养神。两下,三下,驴都没动。
林羽就这样坚持不懈,终于当林羽手中又一块石头弹出,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驴怕是忍得不耐烦了,起身就是一蹄子,身后的林弘遭殃了。
只听见“啊”的一声,林弘飞出两米远,标准的狗啃泥,然后躺的展展的,半天没爬起来。
林羽早已回到院中,笑到抽搐,还要一直憋着,脖子上的青筋都憋出来了。被林弘欺负的郁闷一扫而光,心中充满了复仇的无限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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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初春,林羽也难得有心情,去河边走一趟。四月烟霞,莺飞草长,柳岸河堤里别有一番韵味。春江水暖,三五渔夫撒网,一派和谐。
蓦然,林羽瞥见远方有一老翁,一青年,举杯对饮,欣赏湖光。好奇之下,便踱步过去。
林羽走到近前,也没有出声,只是站定河岸,望着湖面出神。看着看着,竟然陷入痴迷。下意识地吟咏道:“风前欲劝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这是南宋辛弃疾的诗,自然不俗。
正在饮酒的老翁停下手中动作,定定地看着林羽,暗道这是谁家的公子。乍看一身不起眼的麻布衣,竟有如此才华。如今再看这姿态,也是人中龙凤。
“小友,有没有兴趣过来坐一坐?”
听见老翁招呼,林羽回过神来,也不矫情,坐到了老翁对面与青年同侧。
“小友刚才的诗是即兴所作?似与小友年龄不符。”
林羽知道这老翁想知道什么,当下回答道:“有感而发,拙作而已,见笑了。”
老翁大笑,连呼了不得。
“小友是哪家公子,以往未曾见过。”
“不敢称公子,身无功名,又是商贾之家,上不得台面,得罪了。”
二人接下来闲聊一阵,老翁暗自心惊。这年青人不咬文嚼字,说话直白,却大有见识,实在不像是普通人家。
林羽看天色已晚,告了一声罪,兀自离开。老翁发现自己竟看不懂这年轻人,他眼中的沧桑就像已经看穿了生死,却仍有生气,奇怪的年轻人。
“二爷爷,该回去了。那小孩好古怪,我竟然看不透他。”
“继世,一山总比一山高,这少年有过人之处啊!”
二人且言且行,消失在暮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