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儿颤抖着身子抬起头:“公子…是怜衣姐姐让我上来的。”
“为何?”
易点儿悄悄瞄着怜衣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恨不得掐死渔儿的脸色,看来这其中一定有点猫腻,毕竟想欺负一个人的时候有的是理由。
“因为…因为怜衣姐姐让我在暗处帮姐姐提词儿,我提的不好,姐姐便叫我上来问话。”
此言一出瞬间一片哗然,戏苑的老师傅曾立下过规矩,不准任何人在场提词儿,能演就演不演就滚,而清九是老师傅唯一嫡传弟子,怜衣可是想多次拜师都被拒之门外。
怕是这怜衣以为清九不会再醒来了,确实,那个宛转悠扬以戏为命的公子没有醒过来。
醒来的刚从深宫里出来心狠手辣的易点儿,嘻嘻嘻。
系统bug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敢问宿主您跟谁斗了,斗啥了,怎么就心狠手辣了。
去,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怜衣唱的是哪场戏?”
众人低着头不敢回话,渔儿东张西望看到没人敢回,急忙抬头回道:“贵妃醉酒!”
在场的人都知道清九的招牌戏贵妃醉酒,一戏成名演得台上台下闻者悲伤,易点儿嘴角微微勾起,举步向台上走去,在怜衣的面前站定。
所有人都以为,易点儿会给怜衣个大耳刮子。
他们也确实希望给个大耳刮子,怜衣在清九昏睡的这两日攀上了张二爷,给戏苑的人不少脸子受,怕是拿个鸡毛当令箭了。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易点儿…开始教上戏了。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曲调儿缓缓萦绕在众人耳边,听得有心的看客如痴如醉,无心的听者…脸色煞白。
易点儿对怜衣招了招手,示意怜衣离自己近些,在怜衣耳边轻轻说道:“你还差的远。”
“啪,啪,啪。”
戏苑门口的三鼓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袭西装小皮鞋的宋煊予边拍手摇头晃脑向戏台走过来:“妙,实在是妙,听得宋爷儿肝肠寸断啊。”
说着用手指把墨镜稍微往下扒了扒,抬眼看着戏台上已经泪眼盈盈的怜衣:“呦,这不是张二哥的姘头嘛。”
易点儿这才回想了一下上海所谓的张二爷,那不就是…张亦清的二哥张亦琛么。
还真是好笑的很。
“来来来,遇到啥事儿了委屈成这样,跟宋爷儿说,宋爷儿替你打抱不平。”
“宋爷儿,奴家没事儿。”
来了个男人还激起了这小蹄子的委屈,可怜巴巴的开始抹小眼泪,宋煊予长“哦”一声:“你没事儿,可是我有事儿。”
“啪。”一声枪响,吓得女的尖叫声一片,男的差点腿软,都是老实人家孩子哪听得了枪响。
宋煊予端详着自己黑亮黑亮的小手枪,仿佛刚才对着怜衣腿部开的一枪不是自己。
怜衣此时已经跪在地上疼的说不出来话,宋煊予悠哒悠哒的走上戏台,在怜衣惊恐的目光下欣赏着手枪来回走动:“宋爷儿听人说,九哥儿摔下台那场戏是跟你唱的,配角就该有个配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