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观心中暗自佩服,还是李严虑事周全,提前就把家小安置妥当了。
也不知刘璋会如何对待他的家人,正在思虑间,队伍行进到了黑石山脚下。
突然,路旁的半山坡上亮起了火把,伴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只燃烧的火把宛如两条火龙成包夹之势,出现在李严等人的视线中。
“……”李严费观登时愣住了,身后的将士也惊恐不安,如临大敌。
“你们是什么人?”李严壮着胆子问道。
“李严,费观,两位大人可还认得我?”
“是公子!”
乍一听出刘循的声音,李严费观浑身一阵冰凉,好像突然掉进了冰窖中一样。
他们本来就心中有愧,做梦也没想到,会在半路途中遇到刘循。
刘循右手如刀,猛然举起,厉声吩咐道:“弓箭手准备,山下敢有擅动者,杀!”
一字一顿,字字如箭,箭箭穿心,刘循面无表情,哪怕山下的将士看不到他的样子,也能感受到了那令人恐惧的滔天杀气。
“喏!”
三万名东州兵齐声回应,声震山谷,杀气冲天!
费观吓得六神无主,已经乱了方寸,目光求助似看向李严,李严还算镇定,不住的打量两旁的山势,脑中飞快的盘算着对策。
不得不说,刘循选了一处绝佳的伏击地点,山势虽不算陡峭,这样反而便于发起冲锋,从两侧同时夹击,李严心直往下沉,即便下令反击,处境也极为不利。
但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不如放手一搏,如果被抓住,张松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见刘循要提枪下山,邓芝急忙阻拦:“公子,万万不可,太危险了。”
刘循看了他一眼,淡然的说:“山下都是我益州的将士,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不相信所有人都下了决心要投降刘备。
一旦李严翻脸,带人反击,那必然是一场混战,虽说刘循此时占据上风,居高临下,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两边都是益州的兵将,不到万不得已,刘循不希望双方自相残杀。
刘循倒提着天狼枪,一步一步,从容自若的走下山坡,邓芝和王虎彼此对望了一眼,也匆匆跟了上去。
夜空下,冰冷的枪头,在砂石上无情的划过,爆射出点点寒星。
李严没想到刘循会从山坡山下来,冷笑道:“公子,不得不说,你很有胆量,这么近的距离,你就不怕我下令杀了你吗?”
刘循直视着他,沉声道:“李严,你可要想清楚,这时候动手下场会是什么,你能不能杀得了我还很难说,可此时此刻,足有三千名弓箭手正在瞄准你们,尤其是你,只要你敢乱动一下,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严虽是带兵的将领,但并不是武艺超群的沙场宿将,他更多的时候靠的是谋略。
刘循的话,听起来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可丝毫没有夸大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