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坐了一小会,也不见什么聚会开始的迹象,便侧首与那位青年秀士轻声附语道,“这位兄台好雅致,在聚会时也带着乐器。”
青年秀士侧首对少年轻声笑了笑,“这是世代家传,心爱之物,唯有随身携带,方能心安。”
白衣少年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此人举止谈吐不凡,必不是市井凡夫之流。
“小兄弟,”正当白衣少年静坐无语之际,青年秀士又对他道,“你可知道你现在坐的这个位子,以前很少有人坐过?”
白衣少年一时倒也不知他所言何意:“是吗?”
“嘿,当然,除了一位姑娘,”青年秀士低头轻声叹了口气,露出了一脸的怅然愁思之色,“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来了……”
白衣少年怔了一下,试探着道:“兄台与那位姑娘……”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位不知何时已走上大厅前面正中央的一隅三阶木制平台上的一个与人齐腹高的仿古檀木讲台后的“清风门”的捕头打断了:“亲爱的弟兄姐妹,在我们聚会开始之前,让我们由衷地站起来,彼此前后左右握手道声好,说大家爱你,我也爱你……”
顿时,在大厅内维持秩序的“清风门”的好几位男女捕快依言伸手示意大家:“我们都站起来,彼此握握手,说大家爱你,我也爱你。”
于是,全大厅的聚会学员都依言轻身起立,然后前后左右彼此握手道好:“大家爱你,我也爱你。”
白衣少年也站了起来,与身侧的这位青年秀士同时握了握手,异口同声道:“大家爱你,我也爱你。”
顿时,整个大厅喧嚣成了一片,而就在这一声声的“爱”语声中,白衣少年突然感触到了这些是否言出由衷的“爱”语中,究竟蕴含着多少的全心诚意?
这只是心灵的一丝感触,不知为何竟如此的模糊而又强烈?
白衣少年低头微微嘲笑了一下,由于他是在右厅最后一排最里面的一个座位,所以他只能与前一排和左侧的青年秀士握手言“爱”,所以当他与青年秀士握过手之后,便不打算再与其他人握手了。
但当他就将躬身坐下的时候,坐在前一排距内第三个座位的一位少女却向他迟疑了一下,绯红着双颊,遥遥伸出了手:“公子,刚才谢谢你,同时大家爱你,我也……”
白衣少年闻声见有人向他伸手问候,忙又起身伸出手与那位少女轻轻地互握了一下,“大家爱你,我……”
这才发现这位少女就是刚才被自己伸手接下的其中的一位身穿粗布绿衣长裙的少女,不由得惊讶了一下,特别是与她那纤细润滑的玉手一触,犹如电触般呆住了——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真好……
特别是当他们四目相触之时,更是红颜满脸,各自羞低下了头,言语竟然含糊不清,后半句更是羞难启口,忙松开手,慌坐在位上,白衣少年还嗫嚅了一声:“没、没、没,哦、不、不……”
绿衣长裙少女感触到周围有无数双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忙也是慌乱地缩回手,心如鹿跳地端坐在座位上,羞低着粉颊,双手不安地摆弄着一隅裙角……
其实,她在白衣少年刚进来时,便已注意到了他,而当她言听台上捕头之言回望他之际,美眸也曾在青年秀士的脸上闪过,但没伸手与他示握,唯独向白衣少年伸出了手。
她也如白衣少年一样,在与身侧一位素昧平生的姑娘握手言爱之后,便不再与其他人握手了。
但当她刚一入座,周围几位年少的公子哥和血性汉子亦纷纷向她伸出了手:“姑娘,大家爱你,我也爱你……”
声音尽量显得婉转好听,但那种尽量压抑着的迫不及待的急切和渴望神色却能从他们的脸上和双目中隐透出的攫索亮光显露无疑……
有一个络腮胡子的方脸虎目汉子更甚:“姑娘,他们爱你,我比他们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