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心里乐开了花,去年拍中“花魁娘子”的客人也不过只花了区区五百两白银而已。更何况这沁眉并非处子,哪里值得上一千两黄金?
客人之中已有眼尖的人认出了傅桓是刚刚回朝的燕骑大将军。虽然坊间传言他爱好声色犬马之地,但多数人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他为美人一掷千金。
毕竟是圣上亲封的将军,没有人愿意为了一名烟花女子与他起冲突。
庄玲珑原本不知道当选“花魁娘子”的姑娘还要被竞拍给客人过夜,此时见老鸨将沁眉推出来公然竞拍,便着急忙慌的从幕后跑出来将沁眉护在身后,又对傅桓道:“多谢这位公子抬爱,不过沁眉姑娘已经答应了今天晚上陪我……”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粉色罗裙,转言道,“陪我哥哥,所以公子就算出价万两黄金,她也恕难作陪。”
傅桓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冷笑道:“既然是‘价高者得’,那不知这位姑娘的哥哥是在场的哪一位公子?又出价几何?”他漆黑的眸子扫过台下一众男子,黝黑的脸上满是杀伐与狠厉。
老鸨见状,连忙对庄玲珑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沁眉姑娘的事何时轮到你来作主?别你以为你替沁眉唱了个曲儿就能教唆于她!”
此言一出,戏台下的男客们不禁难以置信的低声议论起来,想不到刚才那首轻巧悦耳、朗朗上口的曲子竟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唱的!更有甚者似乎还识破了庄玲珑的身份:
“这丫头,怎么瞧着有些像庄府的五小姐?”
“依我看只是长得像而已,那庄府深宅大院的,怎么可能让五小姐到这勾栏院来抛头露面?”
“虽是深宅大院,但庶出能与嫡出一样?你见过嫡三小姐去经营庄府的产业吗?”
“也是,那日福泰楼开业大典,庄五小姐便弄的名堂不少,动静不小,想来与沁眉今晚的表演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原来如此,不过那福泰楼的生意明明已经起死回生,这庄五小姐何苦又到这烟花巷柳来唱曲?”
“嘿嘿,定是五小姐姿容欠佳却少女怀春,想来此处结识些许风流公子。”
……
沁眉听他们越说越过分,便上前挡住庄玲珑,朗声道:“各位公子,这位姑娘乃庄府五小姐的婢女——春缨姑娘,还请大家不要为难她。奴家今晚已是傅将军的人,这便失陪了于各位了。”
她朝台下盈盈一拜,又对傅桓道:“傅将军,楼上厢房有请。”说完,便匆忙的护着庄玲珑退到了后台。
庄玲珑小脸绯红,气呼呼的道:“这些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沁眉退下一双长手套,真心实意的道:“五小姐,今日多谢你了。”
“你……”庄玲珑杏眼圆睁,不解道,“你知道我是……”
沁眉浅笑道:“奴家本也觉得庄姑娘的气度不像一般的婢女,想来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才对。”
庄玲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那你今晚真要去陪那个什么傅将军?”
沁眉点了点头,道:“五小姐不必担心,奴家与那位傅将军,原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