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眉仿佛听不见她们的嘲笑似的,面无表情的带着庄玲珑从她们身边走过。
绿衣女子却不依不饶道:“沁眉,你当真不参加今晚潇湘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娘子’选拔?今年和明年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沁眉自十六岁起每年都会参加潇湘楼的“花魁娘子”选拔,那时她年轻气盛又生的姿容俏丽,犹如娇艳欲滴的花朵含苞绽放,璀璨夺目。
奈何风月场中的人总是喜新厌旧,再加上她年岁渐长,在潇湘楼众多新晋的姑娘中已算不得年轻。
于是,她便在十九岁那年参选“花魁娘子”败选了。曾经连冠三年的“花魁娘子”,因人老珠黄而败选,一时沦为坊间的笑话。
不论她年轻时有多貌美,又有多少人为她千金买笑,一旦她从“花魁娘子”的神坛上跌落下来时,也不过是潇湘楼中一个最普通的艺妓罢了。
绿衣女子要她参选今年的“花魁娘子”,不仅仅只是想看她自取其辱,更是想用她来衬托出她们这些年少姑娘的娇嫩。
她见沁眉并未答话,转而对庄玲珑道:“这位小公子可是沁眉以前的熟客?”
庄玲珑摇了摇头。
绿衣女子又道:“小公子年纪轻轻,沁眉这种老姑娘是伺候不了你的。不如小公子跟我们姐妹……”
“多谢姑娘好意。”庄玲珑冷声打断道,“只可惜在下就喜欢沁眉。”说着,她亲昵的圈住沁眉一只胳膊,“沁眉姑娘,有劳带在下去你的厢房。”
沁眉感激的看了看庄玲珑,扶住她的小臂将她带到了楼上的厢房。
待庄玲珑在桌前坐下后,沁眉去内室取来了一盆清水和一只药膏。
庄玲珑主动脱下鞋袜,将粘着血渍的裤腿往膝盖上挽。
沁眉见她上药时疼得龇牙咧嘴,便道:“这裤子是穿不得了,奴家给你换一身吧。”
庄玲珑红着脸道:“这……”
沁眉嫣然一笑:“姑娘难道还害羞?”
庄玲珑杏眼圆睁,难以置信道:“你、你看出来我是女生?”
沁眉点了点头:“奴家接触的男子较多,通常庄姑娘这般大的男子,正属于长身体的年纪,胡须和喉骨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显现。而庄姑娘非但皮肤光滑,音色细腻,胡须和喉骨也是半点没有的。”
庄玲珑恼道:“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被人识破,那我还女扮男装做什么?”
沁眉笑了笑,替她从衣柜里选了一套干净的裙装,又道:“冒昧问一句,姑娘姓庄,可是庄府的人?据奴家所知,琼城只庄府一家姓庄。”
庄玲珑接过衣服,含糊道:“对,我是庄府五小姐的丫鬟,庄春缨。”
沁眉诧异道:“五小姐?可是日前主持福泰楼开业大典的庄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