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当……
杯子掉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清水慢慢流出,一双颤抖地手映在水面之上,娜莎无声地哭泣。
温暖的棉被里一个骨瘦如柴的脸庞上挂着骨感的笑容,嘴角脖子上挂满红褐色的血浆,鼻息已经消失。
旁边的地上用血写了一行话:
我好幸福有你真好!
你本是自由的雄鹰,我不愿做你的枷锁。
母亲的一生或许并不幸福美满但上天会赐予她一位天使,用天使之翼守护她下半生。
带着维克母亲的噩耗娜莎决定去码头看一看,她也想到了挞嗒,那孩子会怎样?
手指死死扣住露出沙石的墙面,皮肤轻而易举被划破流出鲜血,她狠狠咬住嘴唇忍住不发出声音。
他流了好多血,一定好疼吧!
她好想用手轻轻抚摸那些伤口,帮他上药,做一顿他平时最爱吃的菜肴,听他讲的今天的故事。
可……已经不可能了,他长大了。
那个肥胖的身影真得长大了。
而且好帅气啊!
良久之后她转身离开,眼睛哭得有些红肿,她不可能阻止一个终于可以展翅高飞的雏鹰待在地上像土鸡一样浑浑噩噩了此一生。
镇长抱着阿尔回到地下室,阿尔的母亲一下子窜出来抱住他,一个劲儿地重复一句话“回来就好……”
“妈妈你怎么有白头发了?”原本想要挣脱出去,有些不耐烦的阿尔看到了万千发丝中的一缕白发,愣住了。
“我老了,你就长大的。”母亲泣不成声地说道。
所有的母亲都一样,她们会待在身后,隐藏在阴影里,默默注视孩子的一点一滴,倾听他们所有成长中的烦恼,绞尽脑汁地帮他们想办法。
直到孩子们长大成人,她们又会故作狠心推他们离开自己的怀抱,因为玉不雕不成器,树不修不成材。
只有把他们一次次推入悬崖才能学会展翅高飞,见识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
明明推出去的时候心里在滴血可表面上还要故作嫌弃,好像永远不要回来才好。
可只要她们还在孩子们就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
只要你有一天愿意她们就会张开双臂,对你说你说一句“欢迎回家!”
………………
海风呼啸,朵朵欢快的海浪跳跃着优美的芭蕾舞,吸引往来的船队坠入其中,流传出水手与海女的美丽传说。
“今天的天气可真不错是吧?”甲板上刚刚苏醒的摩根对挞嗒说。
“是啊,真不错。”挞嗒的兴致不高,维克和什金都没有醒过来,摩根虽然行了但不管怎么看都有一种回光返照的错觉。
“不用担心他们……咳咳咳…”刚说没几句就又忍不住咳嗽一声,掀开手露出一摊血,脸色更加苍白,挞嗒见此皱皱眉,但又无话可说。
“我去钓条鱼给他们加个餐,做个鱼汤。”他笑了笑,摆摆手示意挞嗒不用放在心上,走到海军储藏室翻找了一顿。
拿着鱼竿和从厨房找到的一点点肉就去钓鱼了,望着远处波光淋漓的海面让人心情大好,十分悠闲地哼着小曲儿。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
“将宾克斯的酒,送到你身旁。”
“像海风随心所欲,乘风破浪。”
“………………”
歌声传到了甲板,传到了厨房,传到了房间,传到了挞嗒耳边,传到了床上的每一个人,传到了整艘船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他九任船长都会唱的一首歌,也是他唯一能完整唱出来的一首歌。
这是一首海上男儿的歌,每一个海贼都会唱。
时间在歌声中一点点流逝,傍晚的大海金碧辉煌,神秘又火辣奔放,夕阳西下,天空上还燃烧着一团橘红色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