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开门声惊醒了沉在记忆里的子政,只见一个老嬷嬷走下台阶来到他的身旁“老奴叩见王”
“太祖母知道孤要来?”
“太祖后正在等着王”
子政进入房间后,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在擦拭着一把琴。
“孙儿给太祖母请安”
华阳太祖后轻笑道“起来吧,都说时间变化之快,看到你哀家倒有些信了,这才短短几年就长这么大了”
“自父王驾崩后,太祖母便久居深宫,不问俗事自然不曾察觉时间之快……”
华阳太祖后抬手示意,子政上前扶她起身,太祖后有些感慨道“哀家与政儿还是头一回这么亲近”
“那是因为太祖母身旁一直有永安君”子政语气有些轻淡,可隐约中却还是有几分不满。
华阳太祖后听到这儿,有些忍俊不禁“你这一点倒跟你父王一样”
华阳太祖后在子政的搀扶下来到了宫殿的门口,两人站在台阶上看着整个宫中的灯火“他们都说哀家的太辰宫是后宫中最高的宫殿,光这台阶就有三十五级,可哀家不觉得,你可还记得西戎宗庙的台阶有多少?”
“一百零八级”
“年轻人记性就是好”
“孙儿不敢忘,那一百零八级台阶是孙儿一步一步爬上去的”
“不敢忘!这三个字好啊。政儿你今年多少岁了?”
“孙儿已经二十三岁,早已过了亲理朝政了的年纪”
“二十三,是个好年纪。外有信候,内有韦相,难得安宁,政儿有福了”
子政不屑地说“这样的福孙儿可不敢要,信候以守外为名,手握西戎一半的兵权,又以边疆战事吃紧,多次招兵买马。韦相收揽门客近千人,以富国为名大量收揽钱财,而西戎国库却只出不进,这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太祖后满意的点头“看来政儿早已看透了这表面的繁荣和安宁。受困之鸟,欲飞九天,执政后王上要做什么?”她故意改了称呼,若无事,他自然不会来这太辰宫,只是她等的太久了,久到她差点儿都忘了那个被她罚跪在宗庙的小孩儿了。
子政回答“除奸寇惩内贼,天下西戎!”
太祖后很是欣慰反握住他的手“好!哀家身旁一直都有两个位子,永安君是你弟弟虽然封爵年龄小,可终究只是个臣,夏太后虽然是先王的生母可终究是妃不是后,你只能叫她太祖妃而不是太祖母。该给的,不该给的,哀家从来都知道。”
“太祖母……”子政刚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自己被她带到宗庙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太祖母把所有的事都看得明明白白。
华阳太祖后双手握住子政的手,严肃地说“西戎只能姓尚!若有心怀异心妄想颠覆西戎的人,哀家第一个不答应,王剑出鞘绝不留情!若是有人起了破坏宗法的心,敢抢走不属于他的东西,不管是谁,哀家定不会放过他。同样要是有人不顾血脉亲情,哀家亦然如此。”说完她松开子政的手,一块虎符出现在子政手中。
子政有些震惊地看着手中的东西“黄金幽冥符!”
这是先王陵的四支幽冥骑兵,传说这四支幽冥铁骑兵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是分别把守在王陵的四个方向,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存在。
“这个东西从今天开始属于你了”
“孙儿多谢太祖母!”子政感激地看向太祖母握紧手里的虎符虎。
太祖后理了理子政的衣服笑着说“哀家还记得初见你的时候,你拒绝给哀家行礼,脾气倔的跟头驴似的,哀家气的恨不得把你赶出宫去”
“那太祖母为什么没把孙儿赶出去?”子政好奇地问道。
华阳太后温柔地笑道“哀家至今忘不了奕任看到你与王姬时开心的模样,就跟要到糖的孩子一样。儿喜母自悦,更重要的一点是哀家看到了你的眼睛”
“眼睛?孙儿的眼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华阳太后摇了摇头“有又没有,文王走了,奕任走了,你长大了,哀家也老了,老了就闲了,这一闲下来就容易犯困,就不陪王上了。”说完太祖后向一旁的宫女伸手“扶哀家回宫”
子政对着华阳太祖后的背影认真的行了一个礼“恭送太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