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本来就不太宽敞的院子里一字排开的跪着七八个遍体鳞伤,戴着手脚镣的大男人,洛西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旁的衣夫瓦尔说明道。
“殿下吩咐,这几人应该怎么处置,全凭洛西祭司说了算。”
洛西看他一眼,跪在最中间位置的人抬起头来,她才认出是那个北宫侍卫。
对方在与她的视线匆匆交汇后,立马慌张的低下头去。
洛西又忆起那日情形,原本这些天慢慢平复的情绪又被逼了出来。
“坐庙礼当日,那个男人是你带来的?”她问,声音凉凉带着几分薄怒。
侍卫没说话,只是点头的幅度极小。
洛西深吸一口气,说不怨不气是假,甚至连杀他的心都有。当时在那样无依无助的处境下,不管他是受命于谁,总归是他每次送饭送水,也是他第一个进门阻止疯女人,并每天定时给她上药,直到结痂……
这些于她都是“恩”,虽不及朋友,但至少她内心对他一度是有所感激的,并以此放松了防备。
侍卫一直垂丧着头,似乎也没打算替自己辩白。
“洛西祭司,只要您一句话,我立马让他以命抵命。”衣夫瓦尔豪横的说。
侍卫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再次抬起头来,那眼中情绪莫名,不知是对她的歉疚,还是对生死的恐惧。
她还记得他半开玩笑的说要她在尼布面前美言,但是他现在没有求饶,反而意外的平静。
转眼,她对衣夫瓦尔说。“算了。”
“算了?”衣夫瓦尔惊讶得瞪圆了眼。
“恩,还没想好怎么报仇。”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啊。”其实不止洛西,衣夫瓦尔也气,他早就对这帮让他有生以来头一遭吃闷亏的北宫侍卫憋了一肚子火。
“洛西祭司,临死前有一句话,请您务必相信。”这时那侍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