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倒是很好找,一脸白白净净的不同其他人那般脸上疤痕密布,他现在很得小白重用,将他放在手边使唤着,除此之外,我还知道,那少年,小白总叫他阿还,还,我蹙了蹙眉,还钱的还。
只是那哑嗓子大叔,找起来却是费点劲了,其一,是这门中若干人,脸上有疤的人太多了,至于嗓子哑哑的,那更是海了去了。
很快,有人通报,说是来了今日第一位客人。
诺大的宫殿般的议事厅中,小白端正地坐在正中的位置,手脚显然不知该放在那里,紧张兮兮的,想来往常都是要千拜万拜他师傅的,如今却要受别人拜了有点紧张罢。
这第一位客人,来头可不小,正是这几年十分修仙一派人士,那苍芦山的允笑真人,携,携弟子,我大约么数了数,有二十多个,他们师父方一落座身后紫衣的数十个小徒弟立刻迅速并列排开,立于两侧,排场十分地大,我心下有些瞧不起他,是怕我们吃人了么,随身带着么多弟子做护卫。
这真人修为的老头,名号起的实属应景,大一进门来就一直笑,我里在一旁只看的心里发毛。
一旁陪笑的小黑人们可不这么想,一个个地表情甚是谄媚,是,来一个客人不容易,但我们也要拿出我们大赤烈门的威武来呀。
不料,这位真人竟不是今天唯一一个到场的,很快外面通报的人又急急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魔药一族的长老携少主来了!”说完这话还特意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允笑真人的表情。
“赶紧请进来啊!你哆嗦什么?”我有些好笑。
一时间大厅中静了静。
一旁有人凑到我的耳边,同我说:“门主夫人,你是不知道的,这魔药族的那少主惯是个少不更事的纨绔。”
一声“门主夫人”听的我心痒痒,后面说的是什么我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旁边的人推了推我:“夫人,您可听着了?”
方才反过神来,冲小哥一笑,道:“你放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哥叹口气老实重复了一遍。
“我说,前面那句,谁让你重复这些事了?”我冷不丁的一个脑瓜蹦子朝他弹去,小少年吃痛地叫出声来。
“门主夫人,你这是何意?”小少年捂着头,一脸忿忿。
这一句质问,确使我十分满意,百分受用,千分欢喜。
不过方才他说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了几分,不过是这少主纨绔至极前段时间杀了那真人一个义子罢了,不过,这类真人,仙人的闲来无事总愿意收几个徒弟,几个义子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不以为然,旁边的小少年确实看出了门到,复又探头到我耳边补充道:“听说,那死的可是这真人打着义子名号养在身边的亲儿子。”
这下,我终于有些危机感了,有些十分同情地看了眼上座的小白。
只见小白依旧端坐着,神情之间与之前并无差别,我更同情他了,想来是位子坐的太高,没人敢堂而皇之地走上去同他说罢了。
再看两位客人,一个死了儿子,一个遇到了仇家,谁眼不让谁,片刻之间,眼神你来我去已经是电光火石般,几欲炸裂。
就在此时,小白好气不气地淡淡说了声:“二位,喝茶。”凌厉的气场顿消,二位皆笑眯眯地扶起袖子,端了茶盏,虽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但也是极给面子之举。
很快地,随着小斯一声声通报,很快,我清楚地看见,这屋里的人,脸色是变化多端,黑了红,红了白,白了绿,绿了黄,好不奇特,好不新鲜。
抓了方才那个小少年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地三位来的竟然是那精卫鸟族的三只小精卫少主,这三只小精卫虽是女儿家,却是比小子还皮些,因着两族离得近,成天里欺负那魔医少主,说起来,那真人儿子的死同这三只小精卫还有着莫大的渊源。
不出意外地,又是一阵电光火石,我曾想拿着一根木棍加塞到他们的眼风中看看是不是能烧着,却被身旁那小少年拦了下来。
接下来又来了几位,且这几位之间貌似也不大和谐,凶狠的对视看的够了,我便起身出去溜达溜达。走至门口时竟发现外面已经排上队了。我看着十分壮观的队伍,又回头望了望诺大园子里那零星的几张饭桌,摇了摇头,今天中午是没我的吃了。
这赤烈门中的空前盛况吸引了无数人来围观,着许多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此刻都聚集在这赤烈门中,着实让他们这些平日里见着个法术都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人多自然消息传的也快,心想着皇家的人也是该到了。
远远地,我踩着门槛,正好看见金黄色的轿撵由四匹高头骏马拉着,缓缓向这边走来。我隐隐欢喜,莫不是这算命术士做久了,竟真的通了几分神灵?
看着那缓缓而来的一坨金黄,我咋了咋舌,还是皇家讲排场,像我们这样的人,但凡想去哪里,心里想想再捏个诀便到了,心中不禁为自己从来未曾乘坐过这样气派的轿子而暗自神伤了会儿。
但是,貌似今日皇家的排场着实大了些,除了前头有个主轿外,后头大大小小还跟着七八个略小些的轿子,那么这样的话,再加上旁边左右随侍,前后保驾护航,和再后面骑高头大马的,人数就实在是多了些。
想起园子里那几张小桌子,我便急匆匆地撒腿往回跑去。只是几张桌子,定是不够用的,少了炽烈门的颜面也就罢了,可偏偏炽烈门如今是小白的,如此这般,我便不乐意了。涂拾很有先见之明,他觉得参加这样的宴席实在有损颜面,所以拉着布偶,布偶拉着咕噜,咕噜拉着蒙塔都呆在家里没来凑这个热闹,想来他们都是很明智的。
我惯是个爱管闲事的,今天这事被我撞见了,便是必须得帮一帮的,我想着从前毕歌是叫过我双生术法的,能将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我跺了跺脚,如今正得用,却想不起口诀了。
试了一次,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将个小桌子变得一人高,还生出了个另一半,虽也是将一张变成了两张,确是连在一起的,我远远瞧着,扑哧一笑,像个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