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床榻上,窗棂外头的雨淅淅沥沥,仿佛永远没停般。
她想站起身四处看看的,挣扎了下后,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得厉害,连动一下都是锥心蚀骨的疼痛。
她偏过头瞧见自己的双手,手腕处裹了厚厚得一层纱布,即便如此方才好不容易才止血的伤口又因为她的动作而渗出了些血。
也就是这样她才想起来,自己当初为了保护小姐和飞銮阁的人作对,自己似乎……似乎是被断了筋脉!
如今的她武功尽失,但她更担忧小姐现在是否安好。
不过阿碧又对一件事疑惑,飞銮阁的人对于叛徒向来痛恶,那次雨中的筋脉尽断,她本以为会死,却没想到,再醒来后,自己却还活着。
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醒来的她思考的东西太多,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推来门走了进来。
阿碧此刻不能动弹,若对方来的的敌人,那自己也没有丝毫还手余地,不过既然自己此刻还活着,而且看样子对方还给自己包扎了伤口,那就不是一心要取她性命之人。
既然如此,那便赌上一赌。
阿碧听见响声立马闭上眼,但耳朵却时时刻刻观察周遭的声响。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她才暗搓搓得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瞧了瞧。
面前是玄色的衣袍,有人伸出手落在她的眉心,弓起的手指不轻不重得弹了下。
对方的指尖有些凉,声音也是冷漠的,但细听之下又染了三分无奈之意。
“既然醒了,就别再装了。”
被揭穿小心思的阿碧这才睁开眼,瞧着面前人还眨了眨眼,声音细细小小的,“少主……”
玄色衣袍的人瞧见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模样,一下子也没了脾气,端着药碗坐在她的面前,拿起汤勺舀了一勺递到她的面前。
在对方的眼神暗示下,阿碧怂怂得张开嘴喝着,喝了一口就被苦得皱起了眉头,但碍于面前人又不好表现出来,也只能皱着眉头硬咽了下去。
玄衣少年见此早有准备得拿过一颗果脯放在她的唇边,阿碧眨了眨眼,看着面前人突然的温柔举动,还有些犹豫。
但少年眼神一撇,自己又立马乖乖得张嘴吃了下去。
甜甜的味道瞬间冲淡了苦味,阿碧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在一旁沉默中喝完了药,面前人没有说话,阿碧还有些怯生生得开口打破这沉默道:“少主,这次的任务……我失败了。”
阿碧在对方兴师问罪之前倒是自己开口承认错误,低垂着眸子,显然是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少年瞧了她一眼,语气波澜不惊,他的眸中如死水般平静,倒是让人看不明白他的心情如何,“你和飞銮阁作什么对,好在对方给我几分面子,如今也只是废了你一身武功,若是对方不顾及我的话,那如今便是无人可救你,你可明白?”
阿碧低垂着头,张了张嘴说道:“我明白,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姐去死,我……我做不到。”
少年人看到对方这副表情,挥了挥衣袍站起身,只留下最后一句轻飘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