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不是故意的。她从未想过要拆散你们,那时若是榕榕不冲上去,她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芙芜还是忍不住为鬼姬辩白,依她的性子,怕是怎么都不会说出口吧。
“我知道。”
“你知道?”
芙芜惊讶,何时知道的?若是早知道,那为何还要这么做?
“当时确实生气,可后来……想清楚了,便知道了,雪痕……帝姬,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会放下身份去为难一个凡人?”
“那你为何还要入轮回?”
闻言,他释然一笑,“为了惩罚自己,若不是那时我太过妒忌,言语无状,雪痕帝姬便不会盛怒出手,最后……导致榕榕惨死,其实,我才是那个该赎罪的人,害死榕榕的人是我。”
“等……等一下,我怎么没听懂?”
“呵呵……你自是不懂。最开始,连我自己都被蒙蔽了,等到真正懂了,为时已晚。”他微笑看芙芜,复又望向鬼姬睡着的方向,“时间过得真快,一千年了,应该结束了,我放过自己,你也该放下了。”
说罢,便离去了。留下芙芜懵懂站在原地,难道她又做梦了?不然这一切怎会显得如此……梦幻……
芙芜摸了摸鼻子,皱着眉头往回走,怎么最近遇见的都是些怪人?
回了门殿,鬼姬坐于榻上,芙芜走上前去,“你醒了?”
她抬头,却是一张泪眼婆娑的脸,还挂着笑,神色悲悯。
“怎么了?做噩梦了?”
芙芜以为她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悲上心头,不可抑制。
“竟然是这样……哈哈……竟然是这样……”
鬼姬忽然又哭又笑,疯狂中夹带着颓然。
“怎么了?鬼姬。”
“他说他妒忌,他竟然妒忌?哈哈……太可笑了,芙芜,他竟然说是因为妒忌……”
“嗯,是啊,他说的妒忌。”
可芙芜没懂,妒忌?妒忌什么?为何赎罪的应该是他?
“他喜欢的是我,他喜欢我……他是喜欢我的。”鬼姬清瘦的脸上挂着一道道泪痕,牙齿紧咬着下唇,压抑着情绪。
闻言,芙芜惊讶的捂住嘴,这……故事反转的太突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滕珦怎会喜欢鬼姬?不是躲都躲不过来吗?
难道,是在冥界待的时候生出了情意?
“鬼姬……”
“可是他竟然说放就放下了,一千年了,他在赎罪,那我呢?他说放下便放下了,我怎么办?我放不下啊……我怎么办?芙芜,我该怎么办?”
鬼姬放声大哭起来,比起梦境之中更多了一丝歇斯底里,在滕珦对着她说了那句话之后,她便崩溃了……
她,宁愿滕珦还是恨着她的吧。千年执着,千年等待,一句放下便否定了她的所有,他们之间,……连最后一丝牵扯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