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留夏回花府的时候,花盛还是没有出现,柳梅香倒是等着她,跟她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
柳梅香离开了,花留夏问着管家,“管家,父亲在哪里?”
如今的花留夏和顾家有婚约,还被选入皇室的清序学院,花府里已没人敢小瞧昔日这位不温不火的大小姐,管家恭敬地答道,“回大小姐,老爷正在书房呢。”
花留夏去书房,一路上丫鬟小厮们都恭恭敬敬对她行礼。
花留夏在书房外等了一会儿,传话的小厮便出来了,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爷请大小姐进去。”
花留夏进去的时候,花盛坐在书案前,似乎在看着公文,直到她走近了,他的眸子才落到她脸上。
他一脸的老重持成,深邃的眸子似乎有洞悉人心的力量,花留夏似被这样的目光吓着了,她突然跪下去,声音沉痛,“父亲。”
花盛没有说话。
花留夏一副识大体的模样,道,“上次逃婚的事情是女儿不对,女儿知道父亲怒气未消,今日特来请罪。”
花盛没有说话,花留夏垂着头,一副虔诚认错的模样。
花盛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竟然不了解她。
花盛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当真知错了?”
花留夏看着藏青色的衣摆,点头道,“女儿知错了。”
花盛扶起她,让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随即在旁边坐下,他直视前方,目光变得虚无缥缈,“关于顾家公子的传闻,为父听说了,知道你不愿意嫁他。”
花留夏委屈地道,“父亲明鉴,女儿从小聆听父亲教诲,花家家训也是端方守正,可是顾家公子品行不端,女儿实在——”
花盛打断道,“传闻未必是真,怎能全信?再说了,顾家亲自登门道歉,诚意十足,你过门后定不会受欺负。”
花留夏弱弱地道,“太学里的学子们都这么说他,这事儿恐怕假不了......”
花盛突然站起来,“即使是真的又如何?你和他的婚约反反复复,若是再毁一次,你还要不要做人?我花家又如何在乐陵立足?”
“父亲——”
花盛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他转而说道,“你明日去顾府要明义识礼,切莫丢了花府的颜面。”
花留夏欲言又止,终是答道,“是。”
转过身时,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果然花老头对一切清楚得很,既然这样他都不愿意退婚,那只能给他一剂强心针了。
花留夏回到梨水院时,文玉早早就等在院子门口了。
文玉瞧见她,眉眼含笑,“小姐,您回来了。”
花留夏笑笑,“乖文玉,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文玉跟着她久了,已经习惯她不正经地说话,文玉道,“我给小姐准备水,您先洗一把脸吧。”
花留夏点点头,对她道,“对了,明日我要去顾府一趟,你与我一道去吧。”
文玉很是意外,“小姐,您想通了?”
花留夏随口答道,“是啊,我想通了。”
文玉摸了摸脑袋,有些糊里糊涂。
花留夏洗脸后觉得精神多了,她攀上樱花树,文玉脸色苦了下去,“小姐,您刚回来怎么就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