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留夏笑笑,“母亲说的是”,她顿了一下问道,“不知母亲可见过我亲生母亲?”
“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几日总是梦到她,可又记不起来她的样子了,所以想问问母亲,您一定还记得吧。”
柳梅香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看着天上的月亮,良久才叹息一声,道,“她是个极好的人......只可惜你刚出生她便去了,也是你们母女缘薄。”
花留夏道,“谢谢您告诉我这些,虽然我亲生母亲不在了,但是您从小看着我长大,在留夏心里,您跟亲生母亲是一样的。”
柳梅香大为震动,看着旁边她从未视为亲骨肉的人,眼睛竟微微有湿意,花留夏梨涡浅笑,道,“母亲受了寒,不宜站在风口上,我们先回去吧,寺里不知有没有大夫,一会儿找人来为您瞧一瞧。”
花留夏将柳梅香扶回去后,花锦荣和花锦绣都担心地围上去了,她们愤恨地盯着花留夏,仿佛是她害了她们亲娘似的,柳梅香解释道,“不关留夏的事,是她救了我。”,闻言,两人才收起充满敌意的目光。
厢房里,方丈和一位白衣公子在对弈,只见那公子腰间配着暖玉,一身白衣包裹着伟岸的身形,白玉簪束发,墨发服帖地散在后背,他皮肤白皙,五官浑然天成,让人见之忘俗,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却是清寒,仿佛结了冰,美则美矣,却寒气逼人,让人不敢靠近。
“公子,恕老衲直言,人生难得放下二字。”
“真的拿起,又如何轻易放下?”
“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斯人已逝多年,公子切莫太执着了,否则是苦了自己。”
两人虽在对话,但心思却没有离开棋盘,方丈执着黑子看了半晌,将黑子放回棋盒,“是老衲输了。”
烛火忽闪,一个小沙弥道,“方丈,礼部尚书的夫人不知怎的落了寒潭,现在还发烧了。”
白衣公子眸子稍稍凝住,似乎有一分诧异,但细看又什么也找不见了,方丈行了一个佛礼,“公子,恕老衲失陪了。”
方丈来为柳梅香诊治,花留夏放了心,转身出去了,文玉瞧见了她,不放心非得跟上去。
姻缘树旁,花留夏拿出一张祈福的福牌,在上面写着‘顾逸飞’三个,她顿了一下,捏着下巴似在想着什么。
文玉大为震动,“小姐,您还念着顾公子呢......”
花留夏用笔身在文玉头上敲了一记,“胡说什么呢。”
文玉不解,“那您这是?”
花留夏提笔,在旁边写出了另一个名字,“牡丹”。
花留夏把福牌挂到树上,文玉惊讶地连嘴都合不上了,直到花留夏挂好福牌,她才说出一句话,“小姐,您真狠......”
柳梅香这一病颇严重,第二日一早花府的人便离开了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