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碎骨散,这还是那位远棠郡主亲制的,这世间也只有她会制。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势力与她相勾结,为了拿到这东西,很多人都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公子。
离儿讽刺地看了一眼那个睡着的人,没想到吧,情爱才会让人倾尽所有。如今这一瓶藏在苏府里藏了好久,她自己应该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一天用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覃远棠啊覃远棠,你终归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另一边,未见此时正一脸悠然地躺在自己的塌上,思考着玄天老头说的话。
要说小青阳不仅仅体质让他吃惊,就连身份也高得让他吐血,他默默地掰着手指数着有多少次欺负她,可越想他的表情就越为怪异。
想想以前,他真的是太过分了。
一旁的小树精终于忍不住了,一脸尴尬地打断他:“主,您现在不应该想着这件事,而是那件事。”
“哪件事?”未见冷冷地看了它一眼。
“就......扶桑族啊!”小树精懊恼地跺跺脚,要是这位主有一天能长点记性就好了。
从它跟着未见那天开始,就总是不自觉感叹这位主的脑回路清奇,做什么事都好像不分主次一样,脑子里就只有小青阳小青阳。
未见听到它的话,转眼看着放在桌上的幡柄,上面扶桑的图案依旧幽幽地泛着微弱的蓝光,显得神秘莫测。
扶桑,是连接三界的神树,而扶桑族就是守护神树的神灵,它们向来不管三界之事,一心守护扶桑树,未见也从未欺惹过它们,现在它们却把不知名的幡柄插人家树上。
未见越想越气,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随手拿起幡柄往地上一扔:“这幡柄捎回去吧,应该是谁不小心丢了的。”
小树精被他的这个动作吓得赶紧跪拜在地上:“主,扶桑族我们惹不起啊。”
居然敢把扶桑族的东西直接扔在地上,也只有他未见做的出来了。
哪知未见一个暴虐,竟直接踢翻了桌子:“送回去就是送回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
小树精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最后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抱起幡柄就往外面跑。
东海东海,这么远的路,以它最快的速度至少都要一个月,真的是愁死它了。
那青阳睡了一觉,本以为睁眼就能学到什么,可见离儿还是在调息,她微微有些失落,便在旁边的架子边游走。
这架子上摆放着很多书,青阳心里稍微有点欣喜,万一在这些书里找到鞭法的话,那也是万分幸运了。
可是她找了一通,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医药学的书,并没有什么用。
其中还有一本叫《敖山药学纲要》,里面画着各种稀有草药的图案,旁边还注解着其功效和习性。
不过青阳觉得它特殊的地方并不在此,而是它中间夹杂了几张泛黄的纸,上面记录着一些交易往来,但大部分都是和一个叫“德来”的镖局有关。
她细细地看下来,发现每次运输的东西都仅仅是一些金银珠宝,运输人却不是苏府,而是南公府。
南......她微微一愣,忽然想到无头教的事,下意识地把纸塞到自己袖子里,然后把书放回原位,当做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看着书架上的各种书籍。
“殿下,”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因为是在地下空间里,里面还夹杂着一丝回音。
果然,离儿发现青阳不见后,心里一股寒意,她闭着眼睛,继续道:“殿下不要在这密室里到处游走,有些东西公主殿下碰不得。”
青阳轻笑一声:“怎么,这密室里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听了这话,离儿睁开了眼,道:“这个密室里有很多是先夫人留下的东西。”
覃远棠生平整理了不少草药汇编,她走后,倒是全留给了公子,这一点也是唯一一点是让离儿觉得有些佩服的。
青阳听了,想到刚刚的《敖山药学纲要》,便也了然了。
原来这些东西都是郡主姐姐留下的,可想而知,在这里寻找她死亡的线索,是更加容易。
不过离儿所说的话,倒是对她成见很大的样子,好像自己便是十分敬重先夫人。
青阳心底深处有一丝怒气,从架子后面走出来,两眼直直盯着她:“离姑娘,论起身份,我是谁你应该知道,论起辈分,我是先夫人的妹妹,是黑是白,我分的清,还轮不到你说教我。”
她两个眼睛干净地有如明月,语气铿锵有力,让对面的人气势虚了虚,只好咬牙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