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好几天不见爱德华,爱莲妮塔说爱德华和卡利——也就是她的男友,一起去城里采购画框去了,卡利具有画画的天赋,画作华丽又漂亮,一位城里的贵夫人看上了他的画要他多送几副来,卡利之前已经画好了,只是还缺画框裱上,这次便去城里找上画框来装帧。
“为什么非要画框,没有画框一样也好看不是吗?”妮娜一边摘菜一边问旁边正在捣草药的爱莲妮塔。
爱莲妮塔耸耸肩:“我不知道,不过无论什么东西多点装饰的话就会贵气起来,大概也更能卖个好价钱,花一笔钱,给画增笔价,贵太太开心,我们也赚钱,也没什么不好。”
“那如果一个女孩呢?如果一个陌生女孩穿上更好的装束大家也会认为她是个更好的女孩吗?”妮娜侧过头问。
爱莲妮塔想了想,笑:“当然是这个道理,这样举个例子,如果你是一个男孩儿,你碰见两个女孩儿,一个是一身洋装撑着洋伞有着褐色卷发的漂亮小姐,一个是普普通通不足为奇的农家女孩,你会对谁更心仪?我是说,在都是陌生人的情况下。”
妮娜想起了母亲曾和她说起过的一件旧事,母亲当年对父亲也是一件钟情,那天母亲正在火车站等好友乘车,却刚好碰见从车上刚下来的父亲,他一身白色西装,一脸青涩的帅气轻而易举地将母亲俘获,此后两人顺利成章地恋爱,结婚,再到有了她。
谁能保证母亲对父亲的一见钟情里没有来自于父亲装束的影响,如果那天父亲一身休闲打扮,再或者他头上戴了一定让她讨厌的帽子,那她还会再爱上他吗?
他们之间或许有过真挚的爱情,即使是几年前,当离婚时,两人的爱情未必也就消散得真的那么快,可是,即使如此,为什么又变成现在这样呢?
“如果是在相处之后发现对方并不符合自己理想呢?”妮娜问。
“那便分开。”爱莲妮塔很坦然地回答,连头也没抬起一下。
妮娜蓦地笑了,她摇了摇头,只是道自己多想了。
“喜欢便追,即使是一见钟情也没什么关系,即使被利用也好,那种冲动并不持久也好,自己那时喜欢就足够了,之后不适合便再分开就好了,人生长人生短,没什么好顾及犹豫的。”爱莲妮塔的语气平常又自然,妮娜能感受到,爱莲妮塔所说的是她所真正坚定相信的,察觉妮娜看她,蓦地相视一笑。
“怎么,问我这个,你的心丢给了谁吗?”爱莲妮塔吹了下口哨,睫毛弯得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