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羽常年身在深山,手指之上有伤痕有厚茧是正常。而她的手上除了昨日留下的一些匕首划伤,整体看来却是十分白皙,就像她的脸一般根本看不出风吹日晒的痕迹。另外,她的指甲也修剪地十分整齐,左右一致,看起来好似有人精心为她打理过。
季禺觉得奇怪,正要开口去问,却听车外一阵喧哗。马蹄声沿着街道越来越近,有人声高喊着:“小王爷,陛下病重,命您速速进宫。”
季禺和乌羽同时看向窗外,融潇骑马行至马车一侧,脸上十分担忧:“国主,王兄已为您备好住所,抱歉我要离开一阵。”
季禺十分理解:“嗯,你速速去吧。”
融潇喝马扬长而去,马车仍旧不急不缓,稳稳当当地走着。
乌羽忽然好似自言自语:“这人……总觉得有些熟悉。”
“谁?融潇吗?”
乌羽点头:“总觉得在何处见过。”
季禺乘机追问:“你在深山,常常能见到人吗?”
“偶尔会见到。”
“小王爷本就喜好打猎,许是你们曾经在山中遇见过。”
乌羽果断否定:“不会。上山的猎人,我都记得。”
季禺若有所思,两人话语之间,马车已行进卵民国王宫之中。乌羽听到玄铁大门开启的声音,有些不安地看向窗外。
“别担心,”季禺安慰她:“我们很快就会出来。”
季禺国来访,卵民国本是准备充分,而四人被引入顾雪楼之后,宫人们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季禺国主的饮食习惯他们一概不知,忽然多出来的一名女官究竟住在哪个房间,没有小王爷的吩咐,他们谁人也不好做主。众人倒完茶,都只敢傻站在一边,季禺和气道:“国王的病如何了?”
领头的宫女跪下回答:“王上突然重病,我等下人不可私下谈论王上的病情。”
鸣歌和白檀面面相觑,白檀试探道:“你们国主是老毛病吗?还是今日突发的?”
宫女摇头,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白檀无奈:“看来我们要有一阵子好等了。”
季禺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身侧是宫女立刻上前,将季禺杯中的水添满,又将茶壶之中的茶水倒进另一个水杯之中一饮而尽。做完这些之后,她双手高举茶杯,躬着身子到原来的地方。季禺瞧着她这一连串动作也是惊诧,他本不想饮水,无奈只得抿了一口表示相信茶水的安全。
跪在地上的宫女见季禺并不严苛,大着胆子问他:“国主陛下,请问这位女官安置在哪个房间比较方便。”
季禺宛笑了笑:“我住在哪里?”
宫女道:“顾雪楼主室在楼上,国主陛下便住在哪里。”
“哦。楼上可还有房间了?”
“有,主室左右各一间房。”
“嗯,她住我隔壁就行,方便伺候我。还有,皇宫之中可有女大夫?”
“有一位英太医。”
季禺指了指乌羽:“麻烦英太医来给她看一看。”
宫女道:“是,奴婢此下就去办。”
那宫女站起身,头微微抬起,乌羽方才瞥到她一脸通红。特别在临走之时,宫女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鸣歌,那红晕直接涌向耳侧。待她走远,白檀笑呵呵道:“鸣歌元帅走到哪里都是女人的关注点。”
鸣歌不想理他,而殿中数名宫女倒是脸红了一大片,像是会传染一般。
鸣歌道:“陛下,今日卵民国的接风宴怕是要泡汤。”
季禺一点都不急:“国王重病,怕也没有心思去招待客人。”
白檀捋了捋胡子:“这国王病的真是时候,怕不是什么一般的病。”
鸣歌道:“两国好容易坐在一起和谈,卵民国国王定是诚意满满,先生莫要胡乱猜忌,无端引起误会。”
鸣歌这话正气十足,几个宫女又忍不住看向他。
说话间已有宫人来报,皇宫今晚的接风宴,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