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殿上乐娘们跳的是盘古舞,当然也有表演的男子在其中为辅。
或飞舞长袖,或踩鼓下腰,或按鼓倒立,或身俯鼓面。手,膝,足皆触及鼓面拍击。单腿立鼓上,或纵身正跳跃者,均惟妙惟俏地展现了舞姿各异地矫健风情。
言欢看着优美的乐舞,眸光更是带着几分冷漠淡然,静静地望向宋宣一侧。
“可觉着累?要是累了,便回府上休息。肚子里怀着龙裔,想来父皇也不会怪罪。”
宋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言晴娇俏而不失温婉之美的笑容,骨节指末虽覆着寒冷,但到底还是伪着几分关怀,轻轻地搭在言晴的柳蛮腰上。
“晴儿,哪有这么娇气。能在殿上陪着王爷,共度除夕之夜,肚里的宝宝才会觉着高兴。”
言晴对宋宣的突然小意关怀感到欣愉,但也嗅出几分反常的意味,不经意的余光更是捕捉到了宋宣投至腹部的那抹晦涩,不良的感觉隐隐泛起。
“晴儿,这一胎可要好生保着,若能生个儿子,本王争储的胜算也大些。”
宋宣磁性的声线在言晴耳边盈盈绕着,眸底却悄不声息地覆上层深不见底的冰碴。
言晴听着这话,先前怪异的感觉倒是消散了不少
虎毒不食子,之前隐约是自己想多了。
不同寻常的关怀也因他的夺储深谋而有了合乎寻常的解释。
言曦在一旁看的好生嫉妒,指尖深深地捏着牡丹花衣袖领口,参差不齐的折纹更是如波澜般上下起伏地现着,耳边也在不断地响起宋宣对自个儿允诺的凤位话语。
哼等收拾了言欢,再来收拾你一个死了爹娘的人本就没有资格与自个儿相争。
一抹诡异的笑容也随着舞娘到各贵客的盈盈相绕间而微微浮在嘴边。
狩猎的言欢也捕捉到了这抹异常。
莫非,她们是想通过舞娘来投毒?可又打算投给谁以陷害自己呢
正想着,一名舞娘便登着窈窕姿步绕至言欢和如珍公主的中间,警惕的言欢故让酒水从杯里被打翻,身子也作灵活一避的模样,才免于让衣裳被弄湿润。
一旁的侍女则眼明心亮地向前处理,舞娘自也不好再停留,踏着优美寻向别处。
“欢姐姐,没事吧?”
如珍公主心细如尘,自也知道言欢对方才那位舞娘到来的不喜,亦或是一种无声的防备。
“没事,待会儿,宫宴上的东西,你什么都不要碰。”
言欢不知道舞娘方才是否已经投毒成功,也不知道她是否要通过毒害如珍公主,从而达到陷害自己的目的。
但言欢知道,她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姑娘有事无关如珍是公主,也无关她的意外会牵连到自己。
她的眼光悄悄地向宋宣那处打量,只见他正柔情蜜意地一口一口喂着言晴喝些什么甜品。
揣测之余,再想着先前与他见面时,其阴晦的眼底,答案便浮现了言欢的脑海里。
李煦则默默注视着那个心狠将自己忘却,伶俐狡猾,似乎在筹谋深算的言欢,心里也隐约知道,今晚大概也不会太平。
“煦哥哥,你在想些是什么?”
得了赐婚的慕成雪异常高兴,偏着头,含着水汪汪的杏眸深情款款地看着李煦,乖巧柔顺的讨好也随着心中点滴旖旎的倾慕逐而在眼底化开。
“你先回去坐好,我还有些事要与季殇说。”
纵是平淡无其的语气,可出现在自己梦寐以求,且即将白首到老的男子身上,慕成雪也觉着甚是欢喜,红唇弯弯勾起懂事的意味说道,
“煦哥哥,你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