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又在这些小厮里找了几个识字伶俐的,让他们帮着分取药材,抄写药方。又分别对楠笙院中的所有人进行了不同程度的隔离,锦绣和锦织接触楠笙最多,自然可活动的范围最小。而锦绣正好可以就近照顾楠笙。萧逸岚,萧竹也因为和楠笙接触甚秘而直接在楠笙边上的屋里住下了。
在周大夫告诉众人可能是时疫时,众人的表情相当精彩,但就数锦绣锦织最为淡定。锦绣听罢甚至不管不顾就往楠笙屋里冲,被萧竹拦下来:“你疯了?没听周大夫说嘛?那是要死人的,你还敢往里去。”
锦绣推开萧竹冷笑:“要传早传了,周大夫不是说通过唾液和血液嘛?你看……”锦绣指向身上蹭到的血迹:“我还和小姐同吃同住,老早就传到了也说不定,我就要在里面照顾小姐,你们就别进去了,你也离我远点!”
锦织也站出来说:“是啊!近身伺候的人越少越好,你们留在外面观察,我们俩和小姐在一起。”萧竹不知所措,急的团团转,期许的看向萧逸岚,少爷你倒是说句话丫,这是瘟疫……他家锦绣……可怜的锦绣……
萧逸岚在萧竹满眼期待下开口说道:“那就麻烦你们二人了……不过,保护措施还是要做好的,手套口罩,在多喝些周大夫配置的预防药……”
“少爷……”萧竹眼里神采顿失,不放心的看向锦绣,她还这么小,万一有个好歹…萧竹胸口钝疼,萧逸岚何尝不是,他巴不得自己进去照顾楠笙,只是他的身份不允许,如果真的是瘟疫,那整个荆都都要靠他支撑,在那之前容不得半点疏忽。
周大夫叹口气说:“先控制住局面吧!一些接触不多的丫鬟小厮,先喝几幅药,后天下午如果没什么不妥就没问题了,到时他们可以帮忙递送些物资进来,不然我们这些人即使没得瘟疫,也会被白白饿死渴死。”
萧竹没好气的说:“谁离开了这里还敢回来?都嫌命长不成!”
周大夫缕缕自己最近在续起的小胡子,摇头:“这个病啊!它有一定的排他性,也是这病的奇怪之处。”
萧逸岚眯起眼睛问:“此话怎讲?”
“公子想想,蜀州瘟疫泛滥之时,那里确实混乱,但就是这么混乱的时候,为何还有人往蜀州去呢?别和老夫讲什么身不由己,因为大义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明知是送死,为何还有这么多人自愿去?抚恤金固然是一个原因。另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种病一旦得过,或者你和得病的人亲密接触过,还没有被传染到,那就说明此人有抗体,就永远不会得。此类人只要和病人接触过后,适当清理自己,那这个人就是绝对安全的,不会使病情再扩散…换而言之……”
萧逸岚,萧竹锦绣锦织都好奇的等着周大夫继续说下去,而周大夫却就此打住,莫名其妙的问起楠笙最近有没有去过郊外。
别人的脑子可能没转那么快,而萧逸岚原本就怀疑玛瑙,恰好玛瑙就是陆楠茵从郊外截胡留下来的,不由冷下脸来,上次暗卫来报,那边送了好些人去蜀州,而齐晟灏搜寻许久,那些人如人间蒸发般毫无音讯,他们竟然还愚蠢的想,他们在疫区待过,就算后来情况控制住了,保不齐有那么几个中招,他们一旦去抓药治病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一网打尽。
原来……就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人家根本不需要任何药…萧逸岚青筋暴起,又问:“周大夫刚刚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如果处理不当会如何?”
周大夫脸色凝重起来:“那就是另一场灾难,和他接触过的人总有不能免疫的,传染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