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岚面色凉薄,看着楠笙的眼神却漆黑深幽。齐晟灏嬉笑着闪身晃到楠笙身边:“我哥恼羞成怒了。”
楠笙随口说道:“没事,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害羞。”眼睛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穿过层层假山,青色的衣角隐入假山一侧,那是元宝!楠笙眉毛一挑,她去见谁?如此鬼祟。她要去看看,默默垂下眼睑,面色如常道:“我们快回去吧,这里太晒了。”然后招呼着锦绣拿齐了所有东西离开园子,刚刚穿过凉亭,楠笙忽然轻呼:“哎呀,我的玉佩掉了,你们先回去,我去找找。”便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进齐晟灏的怀里,疾步朝池塘走去,齐晟灏想拉她没拉住,嘴里嚷嚷:“哎,什么玉佩啊,这么着急,让小厮找不就得了”
楠笙头也不回,随口扯道:“我最喜欢那块玉了,我要自己找,你们回去吧,我找到就回来。”齐晟灏撇撇嘴,转身对上他亲亲表哥的冰块脸,有些害怕,只得把所有不满全吞进肚子,任劳任怨的抱着怀里的东西和他表哥一起回前院。
而楠笙躲在角落,等到萧逸岚他们走远后才变了方向,快步赶到假山,按照记忆聪明的从另一侧绕进假山,小心的搜寻着元宝的身影。可楠笙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元宝,正咬唇懊恼,却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全身汗毛都紧张的立了起来。声音太近,让她误以为被发现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楠笙脑子飞速转了起来,想着编排个什么理由蒙混过关。不想却听到元宝故作娇柔的说道:“盛子哥,大小姐说了,只要这次的事情办成了,我就是自由身了,到时我先回老家,等到开春我们就成亲。”楠笙大气不敢出,小心移动着身子,把自己藏在假山的缝隙之中。盛子哥是谁?原着中没有这个人啊!不过也可能是她忘了。元宝她不是看中萧竹吗?怎么还有个盛子哥?心中各种疑惑,陆楠茵要元宝对她干什么?按照一般套路无非是下药,诬陷和毒杀。药她已经被下过了,那么不是杀了她就是诬陷她而元宝才偷拿了她的玉佩楠笙冷笑,她陆楠笙可是博览无数言情,一般的套路手段她一眼都能识破,这陆楠茵到底有些什么手段,她隐隐有些期待。楠笙想的入神,直到身后传来暧昧的喘息声和啧啧的水声,她才缓缓回神,嫌恶的撇撇嘴,如来时一样小心翼翼的离开。
楠笙回到自己院中后,吩咐锦绣备水自己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斜靠在椅子上看了会儿书,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元宝和锦绣的交谈声,楠笙翻书的手一顿,看着从外走进屋子的元宝,吸吸鼻子一股膻味,楠笙有些恶心,偷吃也不知道擦嘴,真当她傻子糊弄?暗中观察元宝,见她被滋润过后的小脸红扑扑的,眼尾还含着丝春意。这小丫头还真是个朝三暮四的主。吃着碗里不忘锅里。就这败絮肮脏的身子还肖想萧竹?!楠笙合上手中的书:“元宝,你下午去哪儿了?我和锦绣钓鱼回来怎么没见你?”面上却是无比担心的神色。完全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
元宝轻笑:“小姐担心奴婢迷路?放心吧!奴婢只是给小姐做点心去了,是小姐最爱吃的糯米糕,正在炉上蒸着呢,一会儿端来。”
楠笙笑嘻嘻的说了些场面话就谎称自己乏了,要到榻上眯一会儿,打发了元宝出去。等元宝一离开楠笙迫不及待的把窗户开到最大,拿着扇子在房间大力的扇了起来,其实那股味儿元宝一走也就散了,但楠笙还是觉得膈应。等屋子里都扇了一遍后,楠笙气喘吁吁,身上又出了层薄汗,略微休息了下,走到案前把之前的草图拿出来,把不满意的地方都做了修改,等墨干后,拿起图纸左看右看,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小心的收到抽屉的最底层,上面还压了好几本书,刚关上抽屉,又觉不放心。突然灵光一闪,又拿起笔涂涂画画,画了副和之前那副差不多,只是细节上有所出入的赝品,再次打开抽屉,拿出一本书把画插入其中,这才放心的关上抽屉舒了口气。
半个月后楠笙的伤口结痂已经结牢,齐晟灏也已出门好几日,夏天的脚步已经过半,楠笙算着日子,她该去给长公主看荷花了,不然过了花期,她罪过可就大了。顺便她要找个机会把她的那些鱼送到郡王府去,今年的中秋宴她可不能错过。
换下清凉的居家长裙,楠笙换上层层叠叠繁复的淡紫色齐腰襦裙,她本就颜色极好,皮肤白皙,如此打扮连锦绣都不自觉的惊艳,拿着珠钗插入楠笙乌黑发亮的秀发,夸赞道:“小姐真漂亮!我要是男子一定要娶小姐这样的女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