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时,阳光已然西斜,而丁耘还未回来。
司命呆在小房中,苦咽着蛇胆草。
瞧她那怂得一根一根吃的模样,伞仙都看不下去了。
伞仙叨叨道:“长痛不如短痛,你直接捏着鼻子一口闷吞了还不用受那么久的罪。”
司命紧捏着鼻子,整张脸憋得通红,嘴唇直苦得打颤:“这草里头有苦气,它的苦是会叠加,一次吃几棵?那苦气能通到鼻子里,够我喝一壶的。”
“若你能炼出蛇胆丹,就不必受这样的苦了。”伞仙说道,“不过你连个炼丹炉都没有,还是别想了。”
司命泪流满面,听了她这话,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整一个炼丹炉回来,这样的苦经历过两次后,打死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来人自然是丁耘,司命看着门外的肤色黝黑的男人微愣了一下。
她的神识没有恢复,对没有感知到他归来的踪迹并不感到意外。
可她明明将房门反扣好了,他是怎么打开的?
这一点徐椒棠的记忆中没有提及,但也可以想象,徐椒棠在这个地方根本躲无可躲。
“娘子,你怎么哭了?”丁耘惊异地看着满面泪痕的她,“哪儿不舒服吗?”
丁耘心慌慌,他实在不确定面前的妻子是否当真失了忆,又或者是忘了之后又回想起什么来了。
司命硬吞一口苦涩的唾沫,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扯出一个笑容——
从前徐椒棠也常常如此笑,她实是极为了解丁耘的。
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没事的,二郎,我饿了,想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