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了一会,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那边的电话。
三声嘟声后,一个声音响起:“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rry”
令紫茉挂断电话,但是心里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于是她搜索了蒋文森所在的医院,查到了号码。
“您好,这里是风盛疗养院。”
令紫茉顿了顿:“请问你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叫蒋文森的病人?”
没想到那个女护士一改原本的和蔼态度,突然生气地说:“你这又是那家媒体的呀!能不能消停一会!这里是医院,随意占用公共资源是犯法的!别再打来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话音还没有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医生!4号床需要急救!”
“嘀嘀嘀……”
挂断了电话,令紫茉久久不能回神儿,她的目光盯着水池,看着水龙头里的水冲刷而下,就好像要疯狂洗掉一些过往一样,留下了空白。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一道亮光打了进来。令紫茉这才恍然惊醒,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木锦阳今天打扮得很正式,笔挺的黑色西装却很难藏住他此时的疲惫,当他走进来看到令紫茉失魂样子时,眼神里带了几分担忧:“花花?”
令紫茉侧头看向他,头歪歪的,现在的她未施粉黛,鹿铃大的眼睛里满是空淤,她木讷地开口:“我……”
木锦阳拉起她的手,想让她走出来。但是,令紫茉却挣开了他,她从水池上站立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没理由地烦躁攻上心头,扰得她头疼。
木锦阳叹息一口,又重新去拉她的手:“你怎么了?”
令紫茉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容貌脑子一片混乱,木锦阳就那么看着她,然后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他伸出双手去抱她,令紫茉终于忍不住抽涕了起来,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蒋文森真得已经疯了吗?”令紫茉胸口处突然有些堵塞,说不出的憋闷。
木锦阳听后,脸上的沉闷掩不住了,他顿了顿说:“嗯,他母亲有精神病史,而他最后也没逃过被这个病折磨。”
令紫茉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有一股无力感牵扯着她,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就那么和木锦阳站着,她明明也很明白蒋文森是自作自受,但是当这些都应验了摆在她面前时,又变得那么让人接受不了。
明明几个月前还好好着的一个人,她抬起头看向木锦阳。眼泪就像断了线一般,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木锦阳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用轻柔地语气对她说:“花花,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木锦阳抱着她走出卫生间,外面的光线亮得如同一把刺刀,切断了所有黑暗,连带过去也一同斩断了。
木锦阳捧起她的脸为她拭去眼泪,“不哭了,好不好?”
令紫茉点点头,却没办法抑制住这股复杂的情感冲破她的泪腺,摩擦着她的眼膜,滚落而下。
蒋文森做了那么多,最后却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为了报仇蒋文森不惜一切代价,后来令紫茉才知道当她走出森柏之后,蒋文森就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再也不能出来。
由于木老爷子将女儿接回木氏休养,蒋文森没有办法再对木韵生动手,于是他将手握的所有蒋氏资产开始运作起黑色生意,以一种绝对同归于尽的方式曝光在大众面前,蒋氏遭到政的全面封杀,木老爷子原本为蒋文乐兄妹俩夺得的资产化为虚无。蒋卫国将逆子蒋文森踢出了祖籍,之后蒋卫国作为最高董事被逮捕入狱,蒋文乐兄妹也受到了不小波及,被木氏一路护送到了国外。一时间风雨满城,蒋氏的基业轰然倒塌。
蒋文森被逮捕时,他已经在家中自杀。好在抢救及时,人活了过来,但是却疯了。
然而最后,他依然选择了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