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萦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白溪岩又道:“所以他们就选中了我,因为我是仙缘世家的二公子,而且又那么……”
“那么丧心病狂?”
“唉!”
白溪岩又用扇子敲了敲自己脑袋。
杜水萦猛然坐直:“那你教他们就是了啊!是他们自己要学坏!”
白溪岩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随后他正了正色,道:“这就是我苦恼的原因啊!他们的父母、亲人要我教育他们,却又看不惯凶险。”
“什么意思?”
杜水萦刚抛出疑问,就听得院内吵吵闹闹。
那吵闹声越来越近,似是一群人呼啦啦往这边赶来。
白溪岩扇子“啪”地一收,起身就要走。
杜水萦赶紧跟上,一看,原来是一帮妇女朝演武场这边过来了。
那可真是一帮“婆婆妈妈”啊!
杜水萦看了看白溪岩,瞬间明白欠扁如他为何今日这般纠结了。
白溪岩以前就很不懂如何与“婆婆妈妈”们相处。
自那次被他带着从小巷回家之后,她才知道自己亲戚家和他家竟住在同一个小区。
那时他没长开,可爱非常,周边的阿姨、婶婶之类的就很喜欢逗他。
捏捏他的脸啦,摸摸他的脑袋啦,说他像女孩子啦,问他喜欢哪个女孩子啦,等等等等。
每次上学、放学都能见他被弄得满脸通红,一身烦躁。
只是那时候她见了他都要绕道跑,所以并未深入接触,只觉得他又气又羞的样子很好笑。
想到这里,杜水萦不禁真的笑了起来。
她放眼望去,见那些妇女到了演武场,见到自家孩子,顿时就停在脚步,愣在原地。
随即--
“哎呀!小聪!你昨夜没睡吗?怎的气色如此之差?”
“天啊!我的书儿啊!你的衣服是多久没换了?怎么这般灰不溜秋的?”
白溪岩的脚步明显变快,却还是被一帮飞奔而来的妇女拦住了。
“白溪岩!你这个恶鬼!为何如此对待我儿?”
“是啊!是啊!叫他教一下武艺和法术而已,居然将我们的孩儿往死里整!”
往死里整?
一边的明钦嘴角抽了抽。
这就叫往死里整了?
如果被母亲、姐姐、婶娘们知道他们师傅把他们吊在角楼一整天会是什么样?
白溪岩许是耐不住问,扇子一开,轻轻一扇,一股白光闪现,将那帮婆婆妈妈微微冲开。‘
那帮人见这变戏法般的一下,微微愣了愣,顿时换上了谄媚笑脸。
“哎呀!厉害!厉害!算了,孩儿们吃点苦就算了,能学成这功夫,也不亏啊!”
说完都笑意满满找自家孩子去了。
那些少年刚熬了个通宵,又被师傅骂,这会儿被自己亲人摸摸又念念,都委屈得满眼含泪。
顿时,英武肃穆的演武场就变成了火车站,上演着一幕幕感人肺腑的悠悠情深。
杜水萦叹了口气,她终于知道白溪岩今日为何一直像雨打的鸡一样萎靡不振了。
她思索一会儿,一跃跃上演武场的高台,高声道:“各位美娘子!都看过来!”
众人一听“美娘子”,都朝她看了过去。
杜水萦屹立在台上,道:“我家少爷说了,今日有事要与大家说个明白!”
下面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说明白?什么事要说明白?”
“莫不是不想带咱们小儿?”
“那可不行!这可是他们仙缘世家的义务!”
杜水萦不管他们如何闹哄哄,又道:“我家少爷说了,众位美娘子若要继续将孩儿们留在此处修炼,需得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