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逃走前，顺带拐了她家五妹出门。

……

“四姐，你病好啦？”余五妞吸了下鼻子问着余小葵，看她点头，便又说，“咱娘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你也回不了家，不如，咱们接大姐三姐去罢，她们该回来啦，她们俩肯定挖了好多山菜，干柴也拾了不少，两个人拿不了……”

余小葵耷拉头盯着这比自己小两岁却似乎很懂事的妹妹，一头比稻子还要枯燥的发丝，身上瘠薄的衣裳，还裸着两段小腿，轻轻叹息，“小五，大娘总上咱们家借东西么？”

五妞瘪嘴儿，“恩，大伯娘总说自己家中这没，那没，前日还来咱们家把碟子拿走好几个呢！”

余小葵眉峰蹙了蹙，这小妮子对那大伯娘非常不满呀！

“对了，四姐，四婶儿那日还把咱们家的盆拿走了，那是咱爷上回从郡里回来买的，可新了呢！”

啥，还有个四婶儿？

“那你跟四姐说，咱们家这都有些个什么亲戚呀，我那日被咱娘打，醒过来后便觉的脑袋老是木滞滞的，有些个事儿都给忘记了！”

余五妞一听，满面心痛，摸了下余小葵的头，“可怜的四姐，往后咱娘如果再揍你，你要跑呀，不要像上回那样傻不拉几地站在那等着挨揍。”

“安心罢，往后咱娘都不会再打咱了。”

余小葵暗忖，她历来非常有人缘儿，她就不信搞不掂那对夫妇！

余五妞伸掌开始数算上了，“大伯娘家，大爷只会吃酒，他家的大姐姐，听咱娘说今年秋便会成婚……”

“哦，大爷家谁说的算？”余小葵及时插话问。

“当然是大娘喽，不然咱奶奶为啥老骂大爷是软面条儿呢。”

余小葵了然，又问，“那你觉得是大爷善良还是大娘善良？”

“大……”这个问题对才几岁的五妞来说有些超纲，大了好一阵才说，“大爷吧，奶奶一直说，大爷娶媳妇前，又老实又孝顺，对爷娘对兄弟姊妹都很好，自打大娘嫁过来后，他就不是人了。”

“OK。”

“啊？欧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咱奶奶呢？”

“咱奶奶跟四婶儿住一块。”

跟小儿子家住一起？余小葵脑筋转了转，“也就是数咱四叔最孝顺喽？”

又是个超纲的问题，五妞眨巴着眼睛，仔细搜寻着记忆里大人街坊们的闲言碎语，悠悠道，“四婶子跟四叔都生了一张巧嘴儿，尤其是四婶子，一百个咱娘都比不上，反正奶奶挺喜欢的。”

哦，合着比老大家还厉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你继续说。”

“大姑妈家有个大表哥，不过不是大姑妈亲生的……大姑妈会给我糖果吃，可我老是看见大姑妈面上青呀紫的……小姑妈不好……”

余五妞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下不说了。余小葵以为勾起了她伤心的回忆，急忙问：“小姑怎么个不好？”

谁知余五妞撇了下嘴儿，眼睛往一边瞄去，余小葵沿着视线一看，哦，原来已经走到了老罗家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