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至于吧。”归德将军夫人强笑着说道,可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底气。
昨日赵元思骑马离开,只说是去替李宴然出气,归德将军夫人却不知她究竟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以归德将军夫人对女儿的了解,她一定没做什么好事,这才心虚地无论如何追问也不肯说。
她也有些担心赵元思对宁王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招致报复。
两位子女不在身旁的母亲,俱从对方眸中看到了担忧与惊恐。
她们没多说什么,十分默契地坐上马车,带上身手矫健的家丁往京郊行去。
行至半途,田氏乘坐的马车,连接两个车轮的横梁竟然断裂。
加上车夫赶路,挥鞭赶着马儿往前跑,两只车轮陡然分离带来的强大惯性,带着车厢轰然往一边倒去。
变故来得太突然,田氏并两个丫头即便有些武功底子在身,也只能在马车翻转的瞬间用力抓住车窗,将身体贴紧车壁,不使自己被强大的冲力甩出去。
身后归德将军府的车夫见状,忙将马车停下。
归德将军夫人跳下马车,与众人一道前去救人。
万幸田氏和两个丫头身上在车中颠簸,只身上被颠地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的皮肤被擦破,渗出血来。
归德将军夫人与丫头检查了田氏等人身上伤势,不由提议,“夫人,我还是送您回城寻个大夫瞧瞧。”
“这马车断地蹊跷,我心中愈发不安宁,总觉得......”总觉得似要出什么事。
田氏面上满是担忧。
“夫人,李公子李小姐皆会些功夫,我家那位又是个皮猴儿,加上这青天白日的,咱们还是莫要自己吓唬自己。不若我先送您回城就医,再遣个小厮去京郊递话,让他们早些回来,也免得他们见到咱们如此狼狈模样,反倒心生歉疚。您意下如何?”
田氏心中犹自担心着,可又觉得归德将军夫人说地有道理。
犹豫再三后,她点点头,接受了归德将军夫人的安排。
归德将军夫人将田氏扶到自己的马车里,又命两个腿脚快的小厮骑马去京郊,叮嘱金戈等人,莫待到天黑,早些回府。
京郊长兴侯府的庄子里,宴然骑着一匹通体黑亮如缎的马驹,与骑着枣红小马的赵元思在露出些许新绿的草地上尽情驰骋着。
金戈不远不近跟在她们身后。
骑地累了,她们寻了处有水的河岸,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吹着微微的清风,让马儿在一旁由金戈照看着吃草。
赵元思看一眼面前的河水,瞅一眼宴然,又将头偏过去看一眼河水,再偏过来看一眼宴然。
宴然见状,知晓她有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多谢姐姐关心,我无事。”宴然冲赵元思笑了笑。
赵元思朝宴然身边挪了挪,伸手握挽住宴然的胳膊,“我昨日回京听闻此事后,假装成福王府的婢女,跑到监牢里将陈梓钦狠狠教训了一顿。把他打地皮青脸肿,虽不能减轻你曾受到的伤害,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能快慰些。”
宴然断不曾想赵元思行事竟如此彪悍,“陈梓钦可认识你?他虽被关在牢里,指不定哪一日便会被放出来,到时找你寻仇,可怎么办?”
赵元思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还怕了他不成!他那个绣花枕头,论拳脚功夫绝不是我的对手。他若敢对我使阴招儿,我父亲知晓了绝不会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