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秀灵低声应下,转头向衙门口看去。
守在衙门口的两个婆子接收到江灵秀的命令,返身朝外行去,从停在衙门外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拖下一个双手被缚,嘴被堵,眼被蒙之人。
这人甫一被拖到堂上,陈梓钦看着他的目光就像见了鬼一样。
他本以为这个小厮因为天黑,在寻人时失足掉到某处,或被野兽叼走果腹,谁成想竟在此时出现!
婆子特地使那人面朝陈梓钦跪着,并将其松绑,抽走他嘴中的布团,揭掉覆住他双眼的黑布。
“郡王,小的总算见到您了!”小厮获得自由后,睁眼第一个见到的便是陈梓钦,自然视陈梓钦为救星,膝行着爬到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
江秀灵看着这一幕,嘴角弯出一道轻浅的弧度。
她由丫头搀扶着上前,双手微微举起,呈给陈荃一叠厚厚的绢布。
“此乃小女命属下从那人嘴中问出的东西。”
陈荃接过绢布,指尖不慎触到少女的指腹,察觉到一点冰凉。
明明穿着这么厚的大氅,将自己裹得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指尖竟还冷地这般厉害。
这姑娘身体得弱成什么样子!陈荃心中腹诽道。
他定了定神,去看绢布上的内容。
越往下看去,他的脸沉地越发厉害。
看到最后,他的目光凝在那一个由蘸着黑墨按在绢布上的指印上。
既画下手印,想必这绢布上所述八`九不离十。
陈荃将绢布大力扔到陈梓钦身上:“事到如今,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殿下明察,这小厮确实出自福王府,但他在数日前,便已失踪,一定是屈打成招,才说出那些证词!”陈梓钦急忙辩解道。
“哼!”陈荃目光冰冷看着他,“你且看看绢布上的证词吧!”
陈荃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绢布。
心腹状师也跟着凑上前。
一目十行将绢布上的内容看完,陈梓钦指尖止不住地颤抖着,面皮微微抽搐,已不知作何神情。
陈荃见状,猛地一拍案上堂木,大声道:“永安郡王意图奸淫长兴侯府李氏女一事,证据确凿,罪名属实!因其尚有其他罪行在身,将其先行羁押,待审问清楚后一并处罚!来人,卸下陈梓钦身上物件,戴上脚镣和枷锁!”
定罪来地又快又突然,不仅陈梓钦就愕然,连宴然和金戈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江秀灵柔柔弱弱地依在婢女怀里,瞧起来却像是最镇定的那一个。
“宁儿!”金戈握住宴然胳膊,声音沙哑道:“你听到了么?”
“嗯。”宴然点点头,抬步朝江秀灵走去。
不等她张嘴,江秀灵一脸娇俏道:“最不喜听那腻歪之词,心领了。”
宴然不由哑然。
江秀灵看看四周,朝宴然凑近了些,低声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将人的嘴巴撬开,他身份特别不便露面,我却也不愿将他的功劳算到自己头上!”
江秀灵嘴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镇北侯世子定远将军辛岳。
她欠辛岳的情,往后若有机会,她定会亲自偿还。
但江秀灵于她的恩,她也要当面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