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连连点头:“嗯嗯,茶房的胡伯可以作证,我刚才确实去拿茶水了。”
常锐吩咐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谢常大人!”小莲见常锐没有惩罚她,急忙收拾好茶壶碎片,小心翼翼退出去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肖君彦恨恨说:“想不到我这翠红楼居然出了奸细,我这就去收拾她!”说完,抄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姜翊宸拦住他道:“肖兄莫急,想必她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由她去吧,不要打草惊蛇!”
“哼!先放过她,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
姜翊宸问常锐:“刚才说到哪儿了?”
常锐想了想说:“说到章丞相和李大人拉拢杨将军了,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王爷先他们一步,杨老将军早就效忠王爷了,不管他们如何拉拢,杨老将军断不会和他们狼狈为奸的。”
姜翊宸道:“我看未必,宫中除了太子和安阳王、三皇兄性格懦弱,五皇兄闲云野鹤不理朝政,七弟无势,且向来与杨老将军并无交情,此次突然力荐他挂帅,他们必然已经猜到我是幕后的人了。”
“那你岂不是过早暴露,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了,你就不怕他们像十八年前一样追杀你?”肖君彦担忧的问。
姜翊宸反问道:“你知道此次皇上为何召我回京?”
“一个月前,苍州突发水患,本州刺史束手无策,是你献策才解决了水患问题,加之推举杨老将军有功,自然是召你回去封赏的。”
“恐怕肖兄想的过于简单了,封赏?一道圣旨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回京?”
肖君彦恍然道:“也是啊!那你说为何?”
姜翊宸的眼神突然变得深不可测:“你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虽说这几年荒怠朝政,穷奢极欲、大兴土木,但论政治手腕,无人比得过他。”
可能很多人都忘了,曾经的姜王,在外开疆拓土,在朝内以雷霆手腕扫除朝中上一代留下的积弊,可谓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
“这些年章皇后和陈贵妃为太子之位争的不可开交,四皇子虽是皇后嫡出,但资质平庸,且骄奢淫逸,不思进取,并不十分得宠。反而陈贵妃所出的八皇子跟他母亲一样心思玲珑,善于伪装算计,深得皇上宠爱,皇上曾一度想立他为太子,但是在丞相的压力下并未得逞,最后还是立了四皇子为太子”。
肖君彦不解道:“这跟召你回宫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章氏先祖自我姜国开国以前便追随太祖,后姜国初定,便拜为丞相,此后,章氏子孙世代为相,族人大多担任朝中要职,其族中更是出过几任皇后,可谓荣宠至极。”
肖君彦还是一脸疑惑。
“太祖、世祖、世宗几朝,他们确实为我姜国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到了少宗一朝,章氏一族大多没有了其先祖的精神,他们靠着祖上的荫蔽,开始浑浑噩噩、不思进取,更甚者,他们开始居功自傲,目无尊上。少宗本欲整治,无奈章氏早已根深蒂固,想要整顿、谈何容易。少宗、敬宗两朝,说皇帝做事要看他们脸色也不为过。皇帝乃九五之尊,皇权不容侵犯,岂容他们一直做大。李尉当初就是看准这一点,与陈贵妃沆瀣一气,在皇上的扶植下,如今竟能与丞相一党抗衡了。”
肖君彦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皇上迫切想整治丞相党,一来没有把握,怕适得其反,二来,即使扳倒章氏,难保贵妃党又成为另一个章氏,所以他需要一个人帮他对付丞相一党,又能牵制贵妃党,而你,身为皇子,又有才能,再合适不过,我分析的对吧?”
姜翊宸点头表示默认:“我若再表现的病弱无能,皇上怎么会相信我,进而召我入宫呢?且今时不同往日,我早已不是十八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孩童了。”
“哎,你们这些皇家的人活得真累,整天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也不怕折寿,要我说,你当初就该听我劝,什么事也别管,和青悦在苍州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快哉,何苦要去京城趟这趟浑水?”
姜翊宸的目光突然变得深远:“树于静而风不止,想要置身事外谈何容易。何况我生于皇家,天生肩负着匡扶家国的责任,如今朝廷内有奸佞当道,外有异邦虎视眈眈,皇上被蒙蔽视听,国势渐衰,我断不能坐视不管,且恩师蒙冤未雪,又关乎悦儿,我怎能独自逍遥自在?”
“就算如你所说,你非回不可,可你毕竟势弱,即使有杨老将军,比起早已根深蒂固的两党,你还是没有太大优势,此次回去,岂不是危险重重?”
姜翊宸坚定的说:“既然我决定要回去,就不能顾虑太多,且在苍州这十几年,我也并非什么准备也没做。”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