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行已好久没受那么大的委屈,听到手下的汇报,气得身体发抖,想了好一会才将怒火按下:
“好高明的手段,这比送金送银更实用得多。看来林仲麟是铁了心要保周复生,暂时别去找周复生的麻烦。”
壮年男子同样心有不甘,他们监视两天,一路跟着周复生的队伍走到府衙,在那里看了一出好戏才回来汇报。
“老爷,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了?”
“你没听东家说是暂时吗?”在这座大厅中,还坐着两男一女。左首一个年过半百、五官细小的老者接话:
“此子很有意思,找时间我想去会会他。如此年青,居然能想出这么好的计策?我猜想他可能一个子都没送,成功将林仲麟拉来当他的靠山。如此心机的年青人,我还从未见过。东家,对此子的重视,你应该放在和韩同平一样的位置。”
堂中几人一脸惊讶,蔡风行对老者很尊敬,来到他旁边:
“柳老,我也知周复生很聪明,放在韩同平那样的位置,是不是太过了?”
“一点不过,”柳老想了一会又接道:
“论头脑,东家胜过韩同平。韩同平要不是有他叔父,哪能在京城与东家平起平坐?不说韩侂胄,韩同平背后有关原这些军师相助,那周复生背后只有汪鹤年算得上个文人,也只是个老穷酸。要是汪鹤年有这个头脑,他也不会还住在平治街了。周复生如此年青就有这样的头脑,要是再过几年,京城能当他对手的还有几人?”
蔡风行的头脑绝对不差,一听就能明白。如果要他选出一个最能磨练人的地方,一定是京城。周复生如此年青,要是在京城磨练几年,就算赶不上他,恐怕悬殊也不太大。
在右边一个身材丰满、长着一对桃花大眼的美女颇不以为然。看了眼有些紧张的蔡风行,笑着说:
“老爷,他再怎么利害,也只是个年青人。偶尔有些出彩的地方,你们只看到这些,说不定他还有很多缺点,我们暂时不知道而已。如果林仲麟铁心要做他靠山,我们还是不要去找麻烦的好,等几年看看再说。”
蔡风行摇摇头:“有这种对手,谁也不会安心。柳老,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路有两条,”柳老仿佛在边考虑边说,声音有些缓慢:
“一是将他拉过来,能在平治街占东家的便宜,又能想出如此计拉拢林仲麟,已不需要再考验他了。可以下血本将他拉过来,童车坊我们不沾他的,只要他答应成为我们一员,替我们出谋划策,我们可以给他更多的帮助。
如果不拉拢他,那就不能放任他成长。东家已和他结仇,这种人,就算跪在你面前赔礼道歉,也不能相信。成为我们一员,他永远也难超过东家。任由他在外面发展不一样,他壮大了,我们可能还是老样子。”
蔡风行听完没出声,另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说:
“柳老,要是林仲麟当他靠山,我们对付他?林仲麟怕不会袖手旁观。韩同平一直在关注我们,正愁找不到借口。一旦被韩同平抓住把柄,我们恐怕不止是麻烦那样简单。”
蔡风行和年青女子担心的也正是此事,看向柳老,柳老叹声说:
“如果选择第二条路,暂时不要动他,我们可以先安排好。京城这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现在他只和我们结仇,要是与他结仇的人多,一旦他被杀,那就不关我们什么事了。”
几人听得眼神发亮,蔡风行脸色变回正常,对壮年男子说:
“刘三,你再去平治街打听,给我将周复生盯紧了。这段时间你们别去惹麻烦,只管盯人即可。”
刘三走后没过多久,一个下人来报:
“老爷,京府衙门的郑丰绩郑大人来访。”
“果然还是选择当他的靠山了,”蔡风行冷哼一声:
“请他进来,我倒要好好看看,他们准备如何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