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丧尸？”

写字楼楼顶，苏青站在天台边缘，脚下离地面近百米。楼顶的风很大，苏青任这风把头发吹乱。

伸出手挥了挥，城市上空又被吹过来的火山灰被拂走，就像是拂走桌面上的尘埃。

春末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苏青叼了一支烟，看也没看身后的莫子文。

莫子文谨慎地站在苏青背后，小心地措辞：“我虽然还记得身为人类的记忆，但是我现在从身体到灵魂，都是尸鬼。同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属于尸鬼一族的传承记忆，传承记忆告诉我，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以前的我，只是一个阶段的假象，就好像毛毛虫变成蝴蝶，以前的我只是一只毛毛虫，现在才是蝴蝶。”

苏青叼着一只烟，蹲了下来，翻着眼睛看着这只丧尸，现在，应该叫尸鬼。

“如果你现在遇见你的曾经的亲人呢？你还会把他们当成亲人吗？”苏青问道。

莫子文闭上了眼睛想了想，似乎在幻想自己现在遇见曾经记忆里的爱人，亲人，自己会是怎么一个态度面对呢？

烟灰落在了地上，碎了一点边角，莫子文睁开了眼睛。

“不会。”莫子文说道，眼睛里血红色的纹路没有一丝波澜。

“虽然我很清楚地记得以前的记忆，但是，我完全没有办法对以前的记忆产生共鸣。只是一个旁观者，翻阅着记忆。”莫子文想了想说道。

苏青明白了莫子文的意思，人化成尸鬼后，从身到心都变了。它们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曾经是人，曾经有亲人，但是它们无法再把自己当成人看。

“说说中级尸鬼，灵级，法级又是什么。”苏青把烟头在地上碾了碾，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测，但是还是想从莫子文口里知道最清晰的结果。

“传承记忆告诉我，尸鬼一族根据能力强度划分成六级，血奴，尸鬼，灵，法，上一，无极四个等级。灵级便可以做一方首领，法级又叫法王，可成一方诸侯，至于上一，无极，我的等级太低了，传承记忆里信息很少，只知道，上一、无极这两个名称，法级以上便不能叫等级，这两个境界的人也是凤毛麟角，个个都是挥手间可以移山倒海，轻易毁灭一国的存在。他们就是人类神话中的神仙。”

说到后面，莫子文的眼里充满了向往与羡慕。

“一方诸侯？你们才在这个世界出现不到半年，都有一方诸侯了？而且，这半年内，你们就进化出了可以搬山倒海的尸鬼了？那我们还混个屁？直接抹脖子等死得了。”苏青骂骂咧咧说道。

传承记忆传承记忆，有承必有传。一套完整的传承必然有完整的体系，那么这东西是半年不到就能构建好的吗？绝对不可能！

除非，尸鬼原本便有一套严格完善的社会等级体系，拥有着自己的文明。但是过去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现过尸鬼。根据莫子文所说，上一无极这两个等级的能力，与神话中的神仙何异？

这种能力，只要在这个世界上，绝不可能默默无闻。

尸鬼和人类就目前看来是绝对对立，如果这种尸鬼真的存在，自己又该如何？任人宰割？

“还神仙，这么多年了，太空也上了，海底也钻了，哪有遇见过神仙？再一个，这么厉害为什么要任人类发展这么多年？”苏青有些烦躁的点了一根烟。

“其实......您现在的能力，在古人看来，也是神仙。”莫子文看着突然有些暴躁的苏青，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一个不慎便化成了冰雕。

苏青夹着烟的手一滞，自嘲的笑了笑，冷静了下来，是啊，自己现在的能力在古代的世界里，不是神仙是什么呢？

他心里明白，莫子文没有撒谎的必要。如果莫子文所说的是真的，所说的一切都是存在的话，所谓上一，无极两个等级就是人型核弹。甚至，会更强。

这么强大的一个文明，人类有记载以来都没有出现过。只有三种可能，一，由于某种不明原因，躲在了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因为世界的变故才重见天日，甚至变故本就因他们而起。

第二种可能便是，他们曾经在人类之前活跃在世界上，但是后来消失了，也是由于这次变故才重新出现。

第三种可能，他们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生命......

苏青收敛了心神，暂时把这些放在了心底。

“你们尸鬼一族来自哪里？”苏青深深地吸了口烟，现在不吸烟似乎都快活不下去了。

“尸鬼一族有着共同的始祖，我们称之为树祖，树祖创造了尸鬼一族，给予了尸鬼一族力量。”莫子文在说道树祖之时，肃然起敬，露出了狂信徒一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