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六王爷强忍不适,含声半气的说道。
本想反议一句,见六王爷虚弱的样子也就算了吧。我杵着树枝,出门前留了一头,六王爷还清醒着,只是紧闭双眼,趁其不备,顺手将搁置在桌上的绸布包裹提走了。
这些日子六王爷时时剑不离身,日出就是一整天,再联想自己正是因为被突袭受伤才来到此处,而在这片枫林深处难能两耳闻到窗外事,敲开门见到六王爷又是那般状态。我想来实在坐立难安,便起身再次去了六王爷房门前,我没打算敲门通知,准备直接推门而入,此刻听到屋内有咳嗽声,听声可见这人咳得很辛苦,而又越来越严重。
正当我推开门,转头看向炕床方向,六王爷咳出一口血,从原本无色的唇瓣间流出鲜红血液。
“王爷!”我匆忙赶进去。
六王爷仍是一副不愿见到我的模样,无奈气虚无力,无法作势赶我。
“不知道有什么好执拗的。”我忍住没有顶嘴,只是见其不解风情的样子,在一旁不爽快。
我伸手在他额上探触了一下,比之前更加烫热了。
“不行,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我查视六王爷全身上下,似乎只见到腰上那一处伤。我轻轻掀开破裂的衣服一角,那药草已经没了什么水分,再细看像是被利器刺伤的。
“放肆。”头顶传来一声虚响,六王爷艰难的用手推开我。
幸得力量不大,只是不留神还是碰到右腿痛楚,我咬牙倒吸一口气。
我有这么招他嫌么,一番好意被泼凉水,看在救命的份上,再一次忍住不跟他多计较。
我二话不说,扭头出门打了水进来,只是这行走不便,打来的水洒了大半。六王爷昏睡下去,我用毛巾仔细擦去六王爷嘴角的血迹,再换了块毛巾打湿后叠成小长条敷在他的额上,尽量轻柔的动作。六王爷发着汗,难平的眉毛带着眼皮抖着,看来很是难受。
如此来来回回换水好几趟,衣裙也打湿了大片,总不见六王爷有烧退的迹象。
治标不治本,怎么都难退烧。我看着六王爷腰上未处理的伤,已经有血痂,只是伤口周围的皮肤却是红红的。
这可怎么办?伤口已经有发炎迹象,若久不处理,深度感染可就麻烦了。
随后,我在六王爷屋里翻来覆去也没寻到药之类的物品。炕床上面无血色的王爷昏睡难安,我看了看外头大片大片的枫林。
小时候,爸妈不常在家,有段时间我便去了乡下由奶奶带着,奶奶家山多林多,有一点好处让我格外喜欢去,便是可以到山上捡野生毛栗子吃,每次上山奶奶都会提醒我要区分枫香果和毛栗子,但那时候年纪小,常常会捡错。
枫香果!我想起奶奶曾说枫香树整棵都是良药,从叶到根,从脂到皮。小作用祛湿止痒到大功效消炎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