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来西凉并非家族移迁,此处亦非家族府邸。”伏皎起身走去窗边,微风掠起她脸颊旁凌乱的发丝。
“可还记得在茶楼里说书先生言事,谈西凉如今形势良好,国泰民安。”当时伏皎确实嗤之以鼻。
“嗯。”我哼声应和。
“事实并非如此,国事与民生自当不比柴米油盐这般简单,民何能深知其中真相?”
“自西凉建国以后,战事不断,得其凉公性情沉静聪慧,又心系国民,在文教及政事上皆有力且善,故西凉有数年稳定。殊不知今日,河西张掖一带胡人国得前秦势力逐渐强大,蠢蠢欲动,张掖公左乌蒙欲进军西上,直逼西凉。”
“你们不是南凉的人吗?那这与你们有何关系?”我见伏皎一副忧国忧民之态。
“正因南凉地窄人稀,势力弱下,易成为其大势之地。固西平王未雨绸缪,派遣枢密司拓跋祯大人之子拓跋文泓出使西凉,为商榷盟交之事,并加封其叶令吴聿。”我糊里糊涂,听得半懂,但为了掩饰自己,也只能装懂。
“那拓跋仕呢?”
一时没有回响,我朝伏皎方向看去,她低下头,翘睫在光下映出阴影,抚着自己的被风吹散的秀发,像是思绪万千。
“其二人为从兄弟。拓跋祯大人胞弟之子,因其自小习武且随父亲栩卫上将军出兵征战过,固派随拓跋文泓出使,以为周全。于此乱世,不说别国,就算处本国,也难保自身性命。”
“这里到底存有几个国家?又是西凉,又是南凉,现在又出现个胡人国。”我被伏皎说懵了,心里纳闷着,“怎么我这穿越,唐宋元明清哪一个不好,非穿到个不知名的年代,更何况还是乱世。”
“或许有一国统领,而这些只是少数民族的部落。”我想到这里是西北地区,拓跋氏又是鲜卑族的姓氏,但随后又自我否定,“不对,历史上秦汉朝,魏晋时期所属少数民族地区都不会以国相称,不是郡就是州。”我搔搔后脑勺。
“可他们因公事在身,为何要带上你一女子?”我懒得再多想,问道。
“我……”伏皎欲言又止,面容惆怅。
“家父失职,西平王降罪于他,王妃为保大哥性命,向西平王求情,然正处此情形下,西平王欲向西凉公表诚意,备一人敬上。”伏皎眺望窗外,说得轻描淡写。
“如此说来,你自然而然成了那一人。”我不由同情她来,政治献身,女子在乱世只是苟活,身不由己。
伏皎坐下来,捏起茶杯抿下一口。我看着她,只是那张脸让我觉得熟悉,而她身上散发着的凛凛傲气,令人不敢亵渎。
“小主,晚宴备好了。”乙儿从门外通知道。
“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