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禾无奈:“再不走可就真要晚了。”
司芒连忙爬起,随暮禾上岸。穿过薄雾,面前便是处于百阶之上的高耸山门。暮禾在前,司芒于后,二人登上石阶。好在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司芒再不认为暮禾状态不佳了,他体力分明好得很。
“跟紧。”就在接近顶端时暮禾突然加快脚步。他左手外翻,轻握。‘啪’的一声!一柄长剑已悬于腰间,玉白镶金,说不出的端重雅致。
司芒被惊艳到了,一路小跑紧跟暮禾。随着他们的靠近,山门前的虚空处荡漾起水波般的细纹。其后的景物扭曲不堪。穿过这层结界,便是攀星观内境。
若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短短的几秒内,司芒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不好的可能。不仅仅是心慌,她甚至感到畏惧。
几乎在触碰到结界的瞬间,她抓住了暮禾的剑柄。一股清凉扑面而来,侵入心脾,润泽百骸。
毓秀山水如画卷般展开,山间殿宇更似神来之笔。大道两侧,浪波无边,鹄鸟振翅,黄鹤啼鸣,云海翻涌,天光半敛。幽远兮似仙境,窈妙处胜人间。
“司芒!”暮禾沉声喝道。
‘噌’地长剑出鞘。司芒暗道不妙,她竟将暮禾的佩剑拔了出来!暮禾站在她身后,神色不悦。司芒手一抖又将剑推送回鞘。瞬间脑中声如裂帛,血气猛然间涌上了头。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眼前血红一片,耳边嗡鸣不断。
“你若非灵骨已开,此番就要回酆都重新投胎了。”暮禾万般无奈地看着司芒。
此后暮禾又说了些什么,司芒听见了,但一句也没听懂。她已经没法思考了,只觉得恶心,难受,头痛欲裂。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脱离一般的胀痛,似乎有液体自缝隙中渗出。症状仍有加重的趋势,如同千刀万剐,身处地狱。
当她挣扎着起身时,暮禾已经不见踪影。她沿着石板大道蹒跚前行。疼痛占据了她的所有,她没法思考,也不会感到恐惧。
接近山林道路异常扭曲,树下光斑格外刺眼。她终于登上观前的石阶,那些明亮的光斑连接成片,司芒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天旋地转,她抬手擦了下鼻子,粘稠滞涩。她厉声尖叫,嗓子很痛,但耳朵却听不到声音。
“很疼吧。”
声音自云端传来,突兀地闯进她的世界。司芒点头。
“可是才一重暗劲啊。”
“...疼...”她痛苦地低吼着。
“暮禾竟然只用一重暗劲封剑,真是随意。”
声音顾自地说着。
“......”
“小莲花也来参加祭祀吗?”
是谁!司芒终于听出来了。她心血激荡,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丝毫不理会司芒的痛苦,依旧笑道。“小莲花有什么愿望吗?可以说给我听哦。”
“......”
“每个人一生向我许愿的机会只有一次哦。”
“......白月?”
“嗯。”
“救我啊!”